沿途再没有饭馆,只到一处简陋的百货商店买了一箱水,几碗方便面,几包饼干,火腿肠断货了。
车载热水器烧水,准备泡面吃。
车上一共四个人,夏木、何佑嘉、小周和大刘。
先泡了一碗面,方便面特有的味道弥漫在车厢里,几个人都默默地,不说话,或目视越来越黑的路,或看左右一闪而过的村庄风貌。
第一碗面泡好,何佑嘉把面端给夏木,让她先吃。
男人的嘴唇干裂,夏木浅浅一笑,&ldo;你们吃吧,我吃饼干。&rdo;说着,她撕开一袋夹心的饼干,一股陈旧的味道扑鼻,就着水一块块咀嚼,咽下去。
男人们吃面的速度飞快,三两口就吃完了一碗面,再一扬脖,喝了汤。
&ldo;吃方便面不要喝汤。&rdo;夏木说。
何佑嘉把盒子塞进脚下的垃圾袋里,笑一笑,&ldo;没事,警。察都是铁打的身板。&rdo;
&ldo;……&rdo;夏木默默地把头转向窗外。
远处,山和树成了剪影。
&ldo;夏记者,你是京城的大记者,怎么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遭罪?&rdo;小周边开车边问。
夏木看着小周的后脑勺,&ldo;这是我的工作,跟你们一样。&rdo;
&ldo;对手也越来越高明了,&rdo;小周说:&ldo;不坐飞机火车,也不走高速,单走这不设卡又好遛的路,有时候一连追好多天,开车开得想吐。&rdo;
&ldo;小周刚结婚,蜜月期就调到这个专案组了。&rdo;许久不吭声的大刘插了一句,&ldo;事总得干啊。&rdo;
&ldo;这个案子结了,我让上面给你一个月的休假,把蜜月补上。&rdo;何佑嘉说。
小周挠挠头,笑着说:&ldo;那口子是个小学老师,能理解,也很支持。习惯了,休假反而像缺了点什么。&rdo;
大刘拿出烟盒,询问一圈,夏木没有要,何佑嘉接了一支,给他和大刘点上。
烟草味在车厢里转个圈后随风飘散。
车灯开了,一条路,黑漆漆,没有尽头。
四周里安安静静,除了偶尔的狗吠声。
大地开始沉睡。
在路上。
在路上。
何佑嘉说,&ldo;小周,我先睡会,后半夜我接班开车。&rdo;
已经在路上走了十几个小时,夏木觉得腰身酸得很,就在后面伸展了一下。
&ldo;你躺一会儿?&rdo;何佑嘉说。
&ldo;不了。&rdo;夏木淡淡地说。
&ldo;把鞋脱了,&rdo;何佑嘉已经俯身过来,捉住夏木的脚腕,脱掉她脚上的鞋子,把她的脚挪到座位上,&ldo;放松一下。&rdo;
夏木也不再拒绝,身子靠到车门上,腿脚伸展开后放在座椅上,周身舒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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