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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我想我们不该拒绝这位长官的好意。&rdo;艾伦说，&ldo;这里的夜晚确实太冷了。&rdo;

麦克明白他的用意，他们应该对一位警官的帮助表现得不那么紧张，他自己也清楚，所有警察都有治不好的疑心病，任何人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怀疑对象。

&ldo;好吧，谢谢。&rdo;

他们一起上了车，挤在后座上。车里非常暖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皮革味。

&ldo;我叫埃迪&iddot;菲尔德。&rdo;

麦克也介绍了自己和艾伦，全都是假名，雷迪和罗林斯，两个结伴旅行的好友。

&ldo;菲尔德警官。&rdo;

&ldo;叫我埃迪就行了。&rdo;

&ldo;埃迪，你是这个镇上的警长吗?&rdo;

&ldo;不，当然不是，我在度假，否则我会开警车的，我喜欢警车。&rdo;埃迪&iddot;菲尔德警官说，&ldo;不管你强调自己多忙，总会有那么几个人非要把你赶到一个乱糟糟的地方强迫你休息几天。这里除了人就是雪，什么都没有，还冷得要死。&rdo;

&ldo;但雪山很美，而且很干净。&rdo;

&ldo;我的办公室也很干净，我更愿意待在那。&rdo;

&ldo;看来你是个工作狂。&rdo;艾伦一扫刚才面对里昂的冷漠，对这个上了些年纪的警官有了几分闲聊的兴致。

&ldo;我们对工作的狂热都是迫于无奈。&rdo;埃迪说，&ldo;抢劫、杀人也许只用几分钟就能完成，我们要找到这些家伙却得花上几天，十几天，一个月甚至更久。&rdo;

麦克很喜欢他说话的口音，是那种抓了一辈子歹徒的警官会有的沉稳、老练、轻慢、幽默的语调。他很健谈，也很友善，带着他们转了一个又一个人满为患的旅馆。

&ldo;看来今晚你们不走运。&rdo;埃迪带着全无恶意的幸灾乐祸说，&ldo;我知道附近有个通宵营业的咖啡店，要去坐一会儿吗?&rdo;

&ldo;你可以把我们放在那家店门口，然后你就该回去陪你的家人了。&rdo;麦克说，&ldo;非常感谢你的帮助。&rdo;

&ldo;我没有和家人一起来。我要是有家人，才不会带他们来这种鬼地方。怎么样?单身汉，没准一杯特浓咖啡能让你们精神百倍地坐到天亮。&rdo;

&ldo;好极了，我喜欢这样。&rdo;艾伦说，&ldo;埃迪，如果你不是警察，我会疑心你是个有钱的药贩子。&rdo;

埃迪放声大笑起来：&ldo;老实告诉我，你磕过那玩意儿吗?&rdo;

&ldo;没有。&rdo;

&ldo;相信我，那是个烂东西，千万别碰。&rdo;

&ldo;我会记住的。&rdo;

&ldo;我也觉得你们不像是那种人。别介意，这只是我的个人习惯。通常来说我不评价陌生人，最多只对看到的那一部分做出判断。&rdo;

&ldo;你看到的那一部分也有可能是对方想让你看到的。&rdo;

&ldo;没错。&rdo;埃迪说，&ldo;有个非洲民间故事，听过吗?是关于一个只说真话的男孩。听说这个男孩从不撒谎，有人想出一个捉弄他的办法。他们牵来一匹斑马，把半边涂成白色从男孩面前走过，然后问他，是否看到一个人牵着一匹白马经过。男孩说，是的先生，我是看到一个人牵着匹白色的马打我面前走过，那匹马看起来是白色，但在我看不到的另一面也许是黑色，也许是条纹，那我就不知道了。&rdo;他哈哈大笑起来，&ldo;你看，有谁能做到像这个男孩一样只说自己亲眼看到的正确的事呢?&rdo;

&ldo;这是个很好的故事。&rdo;麦克说，&ldo;但只说真话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苛刻了。&rdo;

&ldo;是的，而且太浪费时间。大多数时候你看到一匹白色的马，它的另一半肯定也是白的。这是经验，很偷懒，也很省力。&rdo;埃迪说，&ldo;所以它只是个故事，我喜欢故事的原因是它总在高处，像一个信标，你可能永远都到不了那里，但你知道它是正确的。&rdo;

&ldo;如果按照这个故事的逻辑，我只能说我听过的一部分故事中的一部分内容是正确的，至于那些没听过的，我就不知道了。&rdo;

埃迪又大声笑起来：&ldo;好吧，拜托，如果你们只想让我看到白色的那一面，可千万别转身，让我们互相留个好印象。&rdo;他把车停在路边，指了指不远处的灯光说，&ldo;看，就是那家咖啡店，我去停车，你们去店里等我，给我点一杯超大杯的意式特浓咖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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