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继辉的步枪横在胸前，以隔开背囊的背带让自己双肩可以放松一些，他咬牙&ldo;跑&rdo;过来。

高中队看着他，目光复杂。

马达拿着喇叭却喊不出来，他的目光追随他。

耿继辉歪歪扭扭，跑过终点线栽倒了。

马达怒吼：&ldo;卫生兵‐‐救人！

你们他妈的傻站着干什么？！

赶紧救他‐‐他要是出了一点事，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rdo;

卫生兵们急忙冲过去把耿继辉翻过来急救。

强子接着过来，一下子跪倒了，他喘着粗气：&ldo;爷爷……过关了……&rdo;

史大凡和邓振华一对欢喜冤家骂骂咧咧过来了。

邓振华头也不回，气喘吁吁地说：&ldo;你个狗日的……小史，追着我干什么？&rdo;

史大凡还是嘿嘿笑，但已经很无力：&ldo;我……得找个目标跟着跑……&rdo;

&ldo;那不都是能……给你领跑的吗？&rdo;

&ldo;你……个高，能帮我顶……顶风……&rdo;

两人&ldo;跑&rdo;过终点，栽倒了。

高中队看秒表，还有三分钟。

小庄跌跌撞撞出现在地平线上。

坐在地上靠着背囊被卫生员灌水的喜娃看见了，高喊：&ldo;小庄‐‐加油‐‐&rdo;

小庄的眼神已经迷离了，他柱着步枪，仿佛每一步都被地心引力无情地拽着。

老炮也爬起来靠在背囊上高喊：&ldo;小庄‐‐加油‐‐还有二十米‐‐&rdo;

高中队面无表情，他手里的秒表在走着，还有一分钟。

陈排嘶哑着喉咙喊：&ldo;小庄，苗连在看着你‐‐&rdo;

小庄的眼睁开一点，但步履还是蹒跚。

陈排继续嘶哑地喊：&ldo;你对象‐‐&rdo;

小庄睁开眼，看陈排，嘴唇哆嗦。

&ldo;你对象‐‐在看着你‐‐&rdo;

小庄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嘴唇翕动：&ldo;我不行了……&rdo;他的主观视线模糊起来。

陈排高喊：&ldo;侦察连‐‐&rdo;

小庄的嘴唇翕动，吐出一个字：&ldo;杀！

&rdo;他跌跌撞撞地走着。

陈排又喊&ldo;侦察连‐‐&rdo;

小庄失神的眼又亮了一点，他嘴唇翕动声音很小：&ldo;杀……&rdo;

陈排、老炮、喜娃一起高喊：&ldo;侦察连‐‐&rdo;

小庄蹒跚地到了终点前，发出最后的嘶哑声音：&ldo;杀……&rdo;他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终点线里面。

高中队手里的秒表嘀嗒地跳了最后一秒钟。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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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叼着烟看着屏幕，已经失神了。

老孙拿着干洗过的警服站在他的身后看着电脑，也是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