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手苦情牌，把睿王准备好的说辞都给堵回去了，人家闺女一条命都赔进宗室门里了，总不能再赔一个吧？

他一时找不出话来，只好虚扶一把：&ldo;老夫人先起来…&rdo;他无奈道：&ldo;我会告知十三弟的。

&rdo;

睿王出了沈府坐上马车，他是实在没想到，以殷卓雍这样的人才品貌提亲还有被拒绝的时候，想到他一会儿听到这消息的反应，担忧之余还有点幸灾乐祸。

马车直接拐进了豫王府，殷卓雍正在低头练字，闻言难得抬起头来：&ldo;如何了？&rdo;

睿王长叹了一声，把沈老夫人的话简短复述一遍，眼睁睁地看着殷卓雍的笑一点点僵在脸上，像是冻结的花朵一般。

睿王知道他生平头一次喜欢姑娘被拒绝，心里肯定极不好受，宽慰道：&ldo;天涯何处无芳糙，谁让你偏偏看上了沈家女？明知道他们家和魏王…哎。

&rdo;

他知道沈家人并不喜欢宗室中人，更不乐意攀儿女亲事，但本来以为他先在昭睿帝那里保下沈家，昨日又去表态，沈家人的态度多少会松动些，没想到拒绝的这样干脆，简直是…不可理喻。

睿王也是有女儿的，多少有几分理解沈家人的心情，又帮着劝和道：&ldo;你也别因着这个怨恨沈家，他们家有旧例在先，不会再轻易相信宗室中人了，要我说，要是哪个家族的人害死了我女儿，同宗的要来求娶我孙女，我也断断不会同意的。

&rdo;

殷卓雍冷笑一声：&ldo;沈家软硬不吃，我也用不着他们同意。

&rdo;

睿王忙道：&ldo;你冷静点，别把结亲弄成结仇了。

&rdo;

殷卓雍也是心烦意乱，随意写了几笔就撩开手，不理会睿王的絮絮叨叨，直接转身回屋了。

殷卓雍请睿王提亲之事，沈琼楼这个当事人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听说睿王被沈老夫人打发走之后，急匆匆地跑到沈老夫人屋里，皱眉道：&ldo;祖母！

&rdo;

沈琼楼一直是尊老爱幼的模范，从来不对老年人发火的。

沈老夫人神情倒是很淡然，瞥了她一眼道：&ldo;你急死忙活的想干什么？礼数呢？&rdo;

沈琼楼眉头皱的更紧：&ldo;今天早上的事儿您怎么不告诉我？！

&rdo;

沈老夫人沉吟片刻，挥手遣退了屋里的下人，抬手让她过来。

沈琼楼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不情不愿地靠过去：&ldo;您想说什么？&rdo;

沈老夫人叹了声道：&ldo;难怪我要给你说的白家亲事你死活不应，你就瞧着豫王这般好了？&rdo;

沈琼楼沉默了会儿，也不再否认：&ldo;他是很好的。

&rdo;

沈老夫人道：&ldo;你爹娘这些日子也在给你挑人家，他们给你挑的人选也不差，纵然比不上豫王显赫，但也都是数得着的，你嫁进去之后有咱们家撑着，日子不说一帆风顺，可至少也稳当。

&rdo;

沈琼楼现在对这些大道理不大听得进去，心烦道：&ldo;稳当是稳当，一辈子也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

&rdo;

沈老夫人难得耐心：&ldo;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初松口让你姑姑嫁给魏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