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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合目之时,起伏已不知遁往何处。
脑海中浮现的只有尘埃般轻盈的沉默。
我久久独自注视那尘埃。
尘埃不上不下,纹丝不动地浮在那里。
我噘起嘴唇吹了口气,依然一动不动。
任凭多么强烈的风,都全然奈何它不得。
随后,我开始想刚刚分手的那个图书馆女孩。
想她在地毯上的天鹅绒连衣裙、长筒袜和内衣。
莫非它们仍旧原封不动地如她本身一样悄然躺在那里不成?在她身上我的表现能算公正吗?没有人寻求什么公正。
寻求那玩艺儿只有我这样的角色。
问题是这种寻求对于失去公正的人生有何意义可言呢?我如同喜欢她一样喜欢她脱在地毯上的连衣裙和肉衣。
难道这也是我的公正的一种形式?
所谓公正性,不外乎仅仅适用于极其有限世界的一个概念。
但这一概念涉及所有领域。
从蜗牛到五金店柜台以至婚姻生活,无一例外。
尽管谁都不追求它,但我能给予的别无他物。
在这个意义上,公正性类似爱情,想给予的和被追求的难以吻合。
惟其如此,才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从我面前或我内部径自通过远去。
或许我应该后悔自己的人生。
这也是公正的一种形式。
然而我什么也不能后悔。
纵使一切都风也似的留下我呼啸而去,那也是我本身的希冀所使然。
我脑海中剩留的惟有漂浮的白色尘埃。
去公园小卖店买香烟和火柴时,出于慎重,我顺便又往自己住处打了次电话。
我知道不会有人接,但在这人生最后时刻往自己房间打次电话倒也不失为可取的念头。
也可想象电话铃哗然大作的情景。
出乎意料,电话钟鸣至第3遍时居然有人拿起话筒,并&ldo;喂喂&rdo;两声。
是身穿粉红色西服裙的胖女郎。
&ldo;还在那里?&rdo;我吃了一惊。
&ldo;何至于。
&rdo;女郎道,&ldo;去了又回来了。
哪里能那么逍遥!
想接着看书,就回来了。
&rdo;
&ldo;看巴尔扎克?&rdo;
&ldo;嗯,正是,妙趣横生,可以从中感觉到类似命运威力样的东西。
&rdo;
&ldo;那么,&rdo;我问,&ldo;你祖父可得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