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页_暴君刘璋(不死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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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场中剩下六个士子，分成两组在做最后的辩论，论题是，是否应该重农抑商。

正方三人，两个耷拉着脑袋，抱怨自己怎么选到了这一方，明明知道现在州牧在开通商业，自己还要为重农抑商辩护，这不是瞎找抽吗？这样能有好成绩就怪了。只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干瘦中年人，神色沉静，见两人都不说话，站起来朗声道：

&ldo;窃闻历代明君，远奸巧之道，倡德行之端，重农抑商，制民追逐末利，而保民风淳朴，今益州兴作坊，加商号，与民争利，消蜀民德行，树贪鄙恶风，为圣人所不齿，子曰……&rdo;

&ldo;这人竟然公开反对主公政令，我马上拿他。&rdo;王绪说着就要冲上台去，刘璋一把把他拉下来，横了一眼道：&ldo;你干什么？这是辩论，哪个立场说哪样话，你瞎参合什么？&rdo;

法正在一旁笑道：&ldo;倒是这男子敢在主公面前，把重农抑商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倒有几分胆识。&rdo;

刘璋颔首，问王甫道：&ldo;此人叫什么名字？&rdo;

王甫道：&ldo;此人名叫秦宓，是蜀中有名的才俊，曾经被数次举荐为官，皆拖病不就，没想到这次会来参加四科举仕，倒有些意外。&rdo;

这时中年人说完，反方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振了振衣袍站起来，朗声道：&ldo;如今天下大乱，群雄争霸，汉中张鲁为我宿敌，荆州刘表不时侵扰，而曹操挟天子而为不臣，我西川北有强敌，东有恶邻，南有蛮人，当修葺障塞，整饬兵戈，重竖烽火。

边事耗费甚巨，当以商补之，若重农抑商，府库空虚，边防荒废，士卒饥寒，何以养之？是以当兴商业，开作坊，设商号，互通有无，以有余补不足……&rdo;

刘璋看发言之人穿着甚是华丽，语气之间带着一股露骨的傲气，问王甫道：&ldo;这人是谁？&rdo;

&ldo;此人许靖，来自交州，是名士许劭堂兄，在世族中名气甚大，许靖乃当初董卓麾下官吏，后来出逃，历仕孔伷、陈祎、许贡、王朗，会稽太守王朗被孙策击败后，进入交州，听说我们在办四科举仕，便来到蜀中。

本来之前的考试此人都说辞空洞，只因为其出身世族，名气甚大，若早罢之，恐寒世族士子之心，所以我给了一定优待，没想到现在说的倒是很有见地。&rdo;

&ldo;有见地？&rdo;刘璋看了台上慷慨激昂的许靖一眼：&ldo;我却觉得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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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你有没个完？

&ldo;何以见得？&rdo;王甫有些不解。

一旁的法正笑道：&ldo;此人一脸傲气，又出身士族，从其举止来看，看重自己世族身份，绝不会是希望兴盛商业之人，傲气来自名士的目中无人，自信来自处于益州官方立场，自以为作为反方，必胜无疑，此人历仕数主，有投机之嫌，以世族为傲，却又因流落而屈就，是为软骨，许靖绝非大才。&rdo;

王甫似信非信地点点头。

这时听秦宓反驳许靖道：&ldo;先生以商补兵甲不足，实为大谬，圣人云，兵者，凶器也，故善克者不战，善战者不师，善师者不阵，天子居庙堂而镇胡虏，今废本农而兴末商，废道德而任兵革，暴兵露师，使带甲之士饥寒于外，百姓劳苦于内，何以长久？

孔子曰：&lso;有国有家者，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rso;故王者行仁政，无敌于天下，恶用劳民伤财？。

古圣有云：&lso;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rso;每每拔剑相向，兵甲以驱驰，何为之尽？黎民失陷于兵戈，为臣者何安？为主者何以对天下？

故重农抑商，有益教化，教化所至，天下得安，反之必天下大乱。&rdo;

&ldo;好，说得好。&rdo;

秦宓洋洋洒洒说完，引起一片叫好之声，旁边两个同伴看了一眼台下的刘璋，发现秦宓那一句&ldo;为主者何以对天下&rdo;，并没有惹怒刘璋，也放下心来，终于敢抬头直面对手。

王甫偏过头对刘璋道：&ldo;这个秦宓，虽然满口圣人不切实际，然也显示出学识渊博，善于口舌，而且那一句&lso;兵甲驱驰，不能久长&rso;，也并非全无道理。&rdo;

刘璋微微点头，心里知道秦宓的话实际上就是世族想说的话，所谓堵不如疏，刘璋之所以出这个辩题，就是让这些士子为世族把话说出来，把观点摆到台面上，无论辩论的结果如何，都更有利于商业的推行，以这一点而论，秦宓的话倒是正合刘璋之意。

而刘璋相信自己坐在这里，益州又正在推行商业，就算秦宓不畏生死，也断然不能放开了说，圣人道德的威力将大打折扣，那么许靖一方只要不是过分愚蠢，秦宓必败无疑。

果然许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站起来，笑了一下，傲然道：&ldo;秦先生之言，实乃滑天下之大稽，我高祖斩蛇起义，推翻暴秦而建立大汉天下，却因秦主无道，数十年战乱，而三代困穷，昔日孝文皇帝，得天之授，兴商于天下，乃大汉强国之始，何谓无德？

秦先生言德化敌虏，在下更是不敢苟同，胡人乃不教之夷寇，昔日孝武皇帝三征大漠，驱驰兵甲于胡地，还宇内澄清，大汉方得百年之安，若德能化胡，何须劳师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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