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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这么大的事，没跟我说，倒先跟张小姐说了?我对他们的关系不禁有些分数，心中抑郁，低下头默默喝酒。

宜中解释：&ldo;事情还没最后决定下来呢，我本来就打算这几天要找师母商量一下，还想听听师母的意见。&rdo;

张小姐察言观色，觉得满意了，这才款款起身：&ldo;我的朋友找我了，失陪。&rdo;

于是宜中送她回座，又被那班精力旺盛的office人强拉着敬酒，直喝过一轮才过来。我冷哼：&ldo;在台子间转来转去，这么好的应酬功夫，不如做公关好了。&rdo;

宜中已经酒色上脸，不与我计较，只说：&ldo;走吧，我送你回家。&rdo;

&ldo;我送你回家才是真，看你的样子，醉醺醺站都站不稳。&rdo;

&ldo;也好。&rdo;宜中叮嘱，&ldo;可千万别告诉师母我带你出来喝酒。哎，怎么每次开红酒都喝醉一个人?&rdo;

&ldo;是呀，上次是我醉，这次轮到你。我们扯平了。&rdo;

送到家才知道，原来宋夫人小李子这两天带了儿子回娘家小住。

我难得在宋家与宜中独处一室，心中不禁有种异样的感觉。沏了茶，又绞了湿毛巾替他擦脸。这样服侍着他的时候，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每一分钟都在加深，妻子对丈夫，也就是这样子的吧?

宜中喃喃：&ldo;白术，谢谢你，走的时候，替我把门锁上。&rdo;

我看着他，轻轻脱去外衣，偎着他躺下，用手轻轻梳理他的头发。仿佛回到小时候，他骑自行车载我到处去，我坐在后座上，将脸贴紧他的背，如此温馨，那般安心。宜中，宜中，若能与你白头偕老，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可以呢?

忽然听得宜中轻轻呼唤：&ldo;白术，白术。&rdo;

&ldo;我在这里。&rdo;

&ldo;白术。&rdo;宜中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带着醉人的清醒和多话，&ldo;你小时候，我带你去动物园，老虎一叫你就笑。&rdo;他轻轻笑起来，拉我到身边，但是忽然又用力将我推开，如梦初醒，&ldo;白术，不可以!&rdo;

&ldo;为什么不可以?刚才那个张小姐是你女朋友对不对?她未见得比我成熟，还不是年纪差不多?&rdo;我豁出去，抓住自己衣领用力一撕，扣子崩飞出去。&ldo;宋宜中你看清楚，我早已长大成人，身材不比你任何一个情人差。你为什么不能接纳我?&rdo;

&ldo;不，我不能。&rdo;宜中摇头，再摇头，似乎苦于不能把自己从醉中拯救。那无助的样子，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

我软下来，开始央求他，诱惑他，&ldo;大师兄，我甚至不要求你专一，只希望你爱我。而你一直都是爱我的，是不是?那么为什么不接受我?你试一试，试一试好不好?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rdo;

&ldo;师妹。&rdo;他捧起我的脸，又颓然放弃，&ldo;我答应过师父会好好照顾你。你是我小师妹，我不能对不起你。&rdo;

&ldo;你冷落我才是最大的对不起。你太残忍!&rdo;我绝望地哭诉起来，&ldo;大师兄，十年了，我爱了你十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就要结婚了，我要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了。如果你觉得今天的我不能让你接受，那么是不是我结了婚再离婚，你就会要我了呢?就不会有犯罪感呢?如果是那样，我明天就出嫁，后天再回到你身边，你肯不肯要我?肯不肯?&rdo;

宜中没有说话。他哭了。

我震惊。我竟然看到宜中的眼泪。大师兄，无所不能的大师兄，我的存在竟给他带来这么大的痛苦与困扰吗?

&ldo;大师兄，师兄，宜中……&rdo;我伸出手，替他擦去眼泪。

多少次，从小到大，宜中多少次替我擦干眼泪，此刻，我们的戏份颠倒过来，为他擦泪的人，竟然是我。

猛地，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用尽浑身的力气，吻。

吻，辗转地，饥渴地，浑忘前生今世，用尽所有的爱，只求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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