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航用手背胡乱抹了抹眼泪,微微直起身看身下的她,充满鼻音的声音道:“那,那以后可不可以天天都学……习。”
在闵夏的瞪视下,音量越来越小。
他泪水吧嗒吧嗒继续流,脑袋埋回她怀里。
他难过又坚决地说:“我会好好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因为晚上闹腾了这么一出,闵夏心中便有些惦记,回房后还不时的坐起身来,探头看看客厅的方向。
那里亮着一小簇光,依稀能看见他安静侧躺的身影。
也不知道看了几次,她才慢慢睡过去。
半夜里,她突然惊醒。听到外面痛苦的低喘,闵夏忙起身下床,小台灯不知道是不是坏了,外面没有光亮,一片漆黑。
闵夏忙开了大灯,扑回沙发边。
“子航,醒醒,快醒醒!”
付子航似乎是陷入了噩梦里,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唇间发出含糊的呓语,额头上全是汗。
闵夏又推了他两下,他才艰难地转醒,挣开眼皮,眼神迷茫了好半晌才渐渐回神。
他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闵夏,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微微低哑的声音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跟我抱歉做什么啊,你做噩梦了吗?”闵夏抽了两张纸巾给他边擦汗边说:“小台灯好像坏了,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
“不是。”付子航见她眉眼间都是担忧,不由笑了笑,“就算点着灯我偶尔也会像这样,今天还好有你叫醒我。”
闵夏闻言坐近了些,揽住他肩头抱了抱他才松开,手指摩挲他面庞,注视着他低声问:“都梦到什么了?怎么难过成这样。”
“没什……”付子航原本不想告诉她这些,可见她若有察觉的眼神用力盯过来,他无奈了,只好说实话道:“我梦到,我被困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一点光亮和声音都都没有,我很害怕,一直跑一直跑……可跑了许久许久都没能逃出去。”
“我有时候太累了也会做这样的梦。”闵夏揉揉他脑袋,“想必是你最近工作压力太大。”
“或许吧。”付子航轻声说了一句。
他浑身都汗湿透了,去浴室重新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带着满身沐浴清香出来的时候,发现闵夏给他冲了一杯热牛奶。
因为是半夜,不好喝太多,闵夏就只冲了半杯,递给他温声道:“喝一点吧,能睡得好一些。”
“好。”付子航接过杯子乖乖地喝起来。
闵夏拿起那个小台灯拨弄了几下,怎么都亮不起来了,看来是正式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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