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突然冲向海坤，飞奔到他面前，拽着他又咬又踢：

&ldo;你这个刽子手，那么多鲸因为你丧命，连怀孕的母鲸都不放过，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

&rdo;

海坤眼睛盯着虚空，面无表情，任他又打又骂，最终还是郑敏上去把枇杷拉下来。

傅远及时冲上去，把枇杷从郑敏手中拽过来，抱着他，不停地拍他的背，安抚他。

枇杷平静下来，傅远立刻把他扶下去，送到门口，然后又折回来，站到枇杷原来的地方，向个布道的牧师一样，开始发表演说。

&ldo;我们小孙说了那么多，连我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很好，就算博洋先生捕鲸是为了救人，但这样做就对了吗？佛教里有这样一个观点，众生平等，人和鲸都是生命，凭什么为了让人活着，鲸就得死？&rdo;

傅远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不等任何人反驳，继续：

&ldo;如果他做的是对的，那我认为，捕鲸作为一个民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存在也是合理的。

&rdo;

海坤突然笑了，笑得很淡，能看出有一种释然，他笑完以后，才看向傅远：

&ldo;斋藤次郎先生，如果你们的小孙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意承担任何责罚，我相信法律是至柔的，因为经过人心柔化。

&rdo;

他语气笃定，全场的人都被他这种坦荡卓然的气度折服。

傅远盯着他，好几秒，才冷笑道：&ldo;按照中国的法律，你的罪行足以判死刑！

&rdo;

&ldo;等等。

&rdo;

会场某个角落，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说话的人很快出现在镜头里。

贾永成？

季鱼很意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贾永成向法官提交了两段视频资料。

一段是海坤二十四岁，还有博洋记忆的时候，录制的一段话，堪称与罪书，把他在&ldo;波塞冬&rdo;号上协助斋藤次郎捕鲸的经历，悉数道来，和枇杷的证词如出一辙。

&ldo;纪伯伦曾经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它犯了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来宽慰自己；它自由软弱，却把它认为是生命的坚韧；它侧身于生活的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rdo;

视频中的年轻男子，流着眼泪，却面带微笑，说完了最后一段话：

&ldo;我不止七次，曾无数次地鄙视十八岁以后的自己，因为一时贪恋爱情，犯了不可饶恕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