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天和小鸟一左一右架起人事不省的寂寞月影也跟着冲出门去。

待到他们刚刚跑到原来大街上的位置，原来所处的地方完全坍塌了下来，黄沙飞扬，尘烟弥漫，将四周和天空笼罩得一片昏黄。

烈天被这阵沙雾呛得不住咳嗽，他环顾四周，月影躺在地上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小鸟和他一样捂着口鼻拼命咳嗽，海拉手握双匕笔直地立于这阵尘沙中，奥丁……对了，奥丁哪去了？

难道……烈天脑海中猛然闪过在释放暴风雷点之后，奥丁体力虚脱地跪坐在地上的样子。

不是吧？他没有逃出来……烈天忽然意识到，在进入门之后，他依然还是惯性似地把海拉和奥丁当做系统的管理&ldo;神&rdo;，认为他们足以独自解决所有麻烦。

他总是忘记，被剥夺了管理权限的他们与自己并无分别。

&ldo;你要去哪里？&rdo;小鸟看着烈天向沙瀑中心的位置冲去，急忙喊道。

&ldo;奥丁还在里面。

&rdo;烈天没有回头，可是他的手腕被一个人拉住了。

回过头，看到海拉冷静地看着他。

&ldo;别过去。

&rdo;海拉说，&ldo;我们必须继续去找主脑。

&rdo;

&ldo;难道就放着不管他吗？&rdo;烈天难以置信地睁大眼，&ldo;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吗？你们可是同体而生的……&rdo;

&ldo;两个程序而已。

&rdo;海拉接上了烈天的话，他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ldo;我们并不是人类，也不会有人类的情感。

如果这个时候在里面的换作是我，奥丁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rdo;

如果程序都是没有情感的话，为什么会有颜行歌，为什么会有斐诺安？他们的意志他们的感情，难道都是数据的模拟？烈天望着海拉，最终没有说出这句质问。

&ldo;放手。

&rdo;烈天把头转了过去，他已下了决心。

他不会再允许任何队友牺牲。

&ldo;thekey！

请你理智一点！

&rdo;海拉的语调终于听出了些情绪的痕迹，那情绪叫做激动。

&ldo;我说过‐‐放手！

&rdo;烈天的手腕处忽然绽放出一道刺目的光线，而与此同时海拉仿佛被烙铁烫了手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烈天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团沙雾之中。

海拉怔了半晌，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一道黑红色烙印状的伤痕历历在目。

&ldo;咳咳‐‐奥丁‐‐&rdo;烈天一边用手挥开眼前的黄色沙雾，一边一脚深一脚浅地在废墟中寻找着奥丁的身影。

尽管沙堡的主体建筑已经坍塌完毕，可是余下各个角落的塌方尚未结束。

时不时有流沙倾泻下来，他不得不随时注意四周，躲开突如其来的沙瀑。

&ldo;奥丁‐‐你听得见吗？&rdo;越往里，沙砾越深，烈天只能拔出长剑作为拐杖，踉跄向前。

他时常一脚下去，整个小腿都陷入黄沙中，然后他只能艰难而缓慢地将腿从沙子中拔出，然后继续前进。

一座两人高的沙墙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