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平川的最后一个晚上，中村先生让大正良子请示了东京总部以后，才和束华如草签了一个国际招商的意向协议。

协议措词很美好，承诺也很隆重，却几乎没有什么约束性。

拿到这个照顾面子的协议后，束华如心灰意冷地找到吴明雄说：&ldo;你看看，忙了两年多，投了三个亿，到头来就落了这么一纸空文，这叫什么事。

郭怀秋书记若还活着，不知会气成啥样哩!&rdo;

吴明雄拍了拍束华如的肩头说：&ldo;老兄，别垂头丧气的，这结果不早就在咱们预料之中了么?&rdo;

束华如的情绪仍很低落：&ldo;我再没想到会在水上出这么大的问题，老天爷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们哩。

&rdo;

吴明雄说：&ldo;就是老天爷给面子也不行，靠一条季节性河流和有限的地下水，我们这座拥有上百万人口的中心城市是混不下去的。

糊过今天，也糊不过明天;糊了日本人，也糊不了城里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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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华如叹气道：&ldo;可国际工业园的事我们咋向平川市的老百姓交待呀?&rdo;

吴明雄说：&ldo;咋不好交待?叫《平川日报》和电台、电视台照发消息，今天有这个意向协议，你还怕明天没有正式的投资协议么?家有梧桐树，不愁凤凰不落。

只要我们把基础设施和投资环境搞上去了，就算他大正不来，我们也可以自己到国际上招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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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华如点点头说：&ldo;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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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送走大正财团的日本客人，吴明雄让市委副书记肖道清和他一起到各县跑跑，事先就和肖道清言明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搞调查研究，行程可能较长，一两天内肯定回不来，要肖道清把手上的事都安排处理一下。

吴明雄还和肖道清开了个玩笑，说：&ldo;你这个管纪检的书记和我一起下去，下面那帮土地爷大概就不敢肆无忌惮地请酒了吧?&rdo;

肖道清既觉得突然，又觉得意外，咋也猜不出吴明雄的真实意图。

常委会重新分工后，他分管的仍是原先纪委那一摊子，既不管下面八县市的工业，又不管八县市的农业，吴明雄让他跟着下县搞调查似乎没有多少道理。

肖道清不直接问，也笑着说：&ldo;吴书记，你总不会是让我和你一起去搞廉政检查的吧?&rdo;

吴明雄说：&ldo;当然不是。

有件关系全局的、很重要的工作，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听听你的意见。

我们还是一路慢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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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就是干旱严重的大漠县。

在前往大漠的路上，吴明雄很随意地问肖道清：政法委刚送来的这期情况通报，你看了没有?&rdo;

肖道清点点头说：&ldo;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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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雄问：&ldo;有没有注意到大漠县泉旺乡械斗案的处理情况?&rdo;

肖道清警觉了，问：&ldo;怎么，大漠方面处理得不妥当么?械斗时炸死人的凶手不是抓了吗?是下泉旺曹家的人，好多曹家亲戚来找曹市长说情，曹市长都没睬他们。

上泉旺肖姓的人来找我，我也没管。

这事县委书记刘金萍和县长黄建国都很清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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