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舒骏，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到了‐‐竟然连止水都阻不住你啊!&rdo;

&ldo;今夜，就让我们一并来清算几十年的帐吧!&rdo;

&ldo;楚!楚!别去!&rdo;阿黛尔直起身呼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没入桫椤林中，融入那一片无穷无尽地白。

那样的白色里，藏着无穷的杀机。

她知道那一片白色终将被血色刺破‐‐被羿的，或是他的。

而无论是哪一个倒下，都不啻是在她心口上刺入一把利刃。

公子楚站在桫椤林里，不再往山谷深处走去。

只是默默阖上了眼睛，听着风吹过花海的声音。

雪簌簌落下，寂静无人。

风里忽然有一声异样的短促声音。

有一滴血从树上落下，滴落在他脚边的雪地，殷红刺目。

&ldo;是你。

&rdo;公子楚霍然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树上的人‐‐果然，他的敌人已经摆脱了止水和雷的阻拦追了上来，正站在桫椤林中低头凝视着他。

他身上的鲜血一滴滴落下，显然在方才黑暗里的一轮交手中也是受了不轻的伤。

&ldo;是我。

&rdo;对方哑声道，摘下了脸上的白玉面具。

风雪里露出一张支离破碎的脸，长长的刀痕横过咽喉，熟悉无比。

&ldo;舒骏。

&rdo;公子楚喃喃叹息，&ldo;十年不见了。

&rdo;

&ldo;是。

&rdo;对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ldo;却又在这里重逢。

&rdo;

&ldo;在房陵关见到凰羽夫人了么?&rdo;公子楚无声地笑了笑，眼神复杂，&ldo;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放走她。

令她还能在你的怀抱里死去。

&rdo;

&ldo;不，舜华，你是在向我示威，&rdo;树上的人冷冷道，有火焰在他漆黑的眸中燃烧，令他的声音颤栗，&ldo;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在身侧受尽痛苦死去，却无可奈何!&rdo;

&ldo;你误会了我的好意。

&rdo;公子楚淡然回答，声色不动，&ldo;自从十二年前在逍遥台上初次相遇以来。

我一直视你为最值得尊敬的对手。

&rdo;

&ldo;……&rdo;树上的人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