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犹豫,却听到小公主哽咽:&ldo;羿,求你快点走吧‐‐否则、否则……我可就要哭出来了。&rdo;
羿一震,强自忍下了去拥抱那个孩子的冲动,只是单膝下跪,对她深深的俯首。
&ldo;公主,忘记我吧,&rdo;他摇了摇头,叹息苦笑,&ldo;羿只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奴隶而已,在他离开主人的时候,他便已经死了。&rdo;
&ldo;不,羿不是我的奴隶,&rdo;阿黛尔喃喃,&ldo;他是我唯一的朋友。&rdo;
他在黎明前的黑夜里低下头去,以西域奴隶的礼节,最后一次亲吻她的脚背。在弯腰的刹那,他感觉有滚烫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一连串落在他的背上,仿佛烙印一样直烫进他灵魂的深处。那一瞬,有泪水划过他饱经风霜的破碎脸颊,滴落她的脚背。
别了,我的主人,阿黛尔公主。
别了,翡冷翠的玫瑰。
一双眼睛在黑暗的最深处注视着他们。一直到剑士吻别了公主,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都没有任何波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里捏着一把银色的小刀,正在缓缓削去花茎上密布的尖刺。
指尖轻旋,一朵血红色的玫瑰绽放在黑夜最深处,美丽绝伦。
&ldo;尽管去吧,&rdo;一个低得听不见的声音在说,&ldo;棋子是脱离不了棋枰的。&rdo;
&ldo;至于翡冷翠的玫瑰,就由我来保护了。&rdo;
不知道公主到底去了哪里,颐景园的宫人们忙乱惊惶了一夜却一无所获。
然而第二日天未亮的时候,阿黛尔公主却重新出现在寝宫外的花园里。她独自沿着花径走来,神情恍惚,脚步飘忽得宛如一个幽灵,美丽的脸在朝阳中显得分外苍白,露水凝结满了发梢,蓝宝石似的眼睛深邃而疲倦。
&ldo;曼姨……&rdo;当所有侍女都为公主的重新出现而惊喜欢呼时,阿黛尔只是茫然地走向那个女官,向她伸出了手,眼神绝望而孤独,似索求温暖,&ldo;好冷,好冷啊……&rdo;
萧女史知道这样的举止不符合宫廷礼节,在众人的注视下不由略微迟疑‐‐然而就在那个刹那,阿黛尔似是再也无法支持,身子忽然向前一倾,筋疲力尽地倒下。
&ldo;公主!&rdo;所有宫人齐声惊呼,看着公主昏倒在女官的怀里,宛如一朵玫瑰忽然凋谢。
&ldo;曼姨,我很害怕……&rdo;仿佛力气用尽,阿黛尔喃喃,只说了一句话便失去了知觉。萧女史再也顾不得什么,紧紧将少女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那一瞬,有一种多年未曾有过的感情,如同水一样的从她枯竭的心底涌出,将她冷硬冰冷的心一分分的湿润。
‐‐那是多年前她看到自己孩子死在襁褓里的感觉,是一种想要拼命保护什么却终究无能为力的感觉,锥心刺骨,永世难忘。
谁都不知道翡冷翠来的公主在那一夜去了哪里,只知道那一夜之后她便病倒了,连日连夜的高烧,神智昏乱。总管太监李公公连忙请了太医院的太医为公主看诊,然而御医们却各执一词:有说是风寒入侵引起高热的,有说水土不服导致内外失调的,甚至还有说是撞见邪祟的‐‐开出的药方堆成一叠,却不见公主有丝毫起色。
眼看五月的大婚迫在眉睫,公主病成那样断然无法成礼,万不得已,只能再度禀告皇帝。李总管已经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然而皇帝却没有料想中的雷霆震怒,只是下旨例行训斥了一番,罚了三月俸银稍做薄罚,便下令让司礼监推迟大婚日期,重新选择吉日。
婚期第二次改动,定在了六月二十五。
然而两次的延期却让宫中流言四起‐‐所有人都在暗地里议论,说这位来自西域的公主出身虽高贵,却是个不祥的女子,所以一踏上东陆便频频出现各种事端,想必是上天也认为其不适合母仪天下,借故阻挠了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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