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去了一趟苏阿细家里,长长的尤唐街,走进浓郁的烧饼香。一家小卖部,大门紧锁。门把手上落了灰。
江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ldo;小伙子你找谁。&rdo;
对面小吃店的阿姨一边择菜一边看他。
等江垣回过头去,阿姨连菜也不弄了,就盯着他看,见人长得俊俏,挺稀奇的样子。然而江垣考虑了半天,才谨慎开口:&ldo;找苏阿细。&rdo;
阿姨说:&ldo;她不住这儿了,这房子准备租出去了。&rdo;
&ldo;租出去?&rdo;
&ldo;对,奶奶都没了,一个人住这还有什么意思啊。&rdo;
&ldo;那她现在跟谁住?&rdo;
&ldo;前阵子她爸妈回来一趟办丧事,待了一个礼拜走了,阿细好像是跟她姑姑走了吧。&rdo;阿姨甩甩手上的水,在围裙上简单地擦了一下手,&ldo;你是她对象啊小帅哥?&rdo;
江垣说:&ldo;不是,我欠她钱。&rdo;
&ldo;哦,这样子啊。要不我帮你打电话问问。&rdo;
阿姨起身,迅速地回屋拿电话。这阿姨嗓门大,江垣站在门口都能听她打电话的声音,寥寥几句讲完了,阿姨出来,眼色变得狐疑了一些,盯着他:&ldo;她说没人欠她钱。&rdo;
&ldo;……&rdo;
&ldo;你不会是骗子吧?&rdo;
江垣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
阿姨五官揪了一下:&ldo;小姑娘很可怜的,你骗谁都不要骗她喔。&rdo;
这几个字像细密的针尖戳在他的心上,江垣苦笑:&ldo;不会的,谢谢阿姨。&rdo;
热浪翻上岸来。
年轻的导游举着扬声器给队伍里的叔叔阿姨讲南州的故事。
江垣把车停在路边,与旅游团迎面而过。
一行热闹的人群散了,周遭仍是孤寂的。大海在身边,洋槐开在头顶,高温的夏天宛如一场梦境。
&ldo;蛋黄……&rdo;
耳边似乎传来这么一声召唤,如梦如真,江垣迟钝地回头,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已经率先看到了他。
她扎着马尾辫,面容清爽干净。踩着人字拖,高高瘦瘦。裙摆在大腿间轻轻地扬着。
因为太远,江垣压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是他能感觉到,苏阿细对他笑了一下。
那种笑容虽然不太强烈,但也是发自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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