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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侯爷真是……有病呀。
沐汤过后,翠玉取出一套雪白的宽袍大袖,侍候阿殷穿上。
房门打开时,方才那位小童递上一个小银盆,还有竹盐,道:&ldo;还请姑娘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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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也只好照做。
待她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被洗得干干净净时,小童又道:&ldo;还请姑娘跟小人来。
&rdo;
小童上了楼梯,又穿过廊道,经过了五六间雅间后,方在最后一间前停下脚步。
门口也有两个小童候着,却不见带她过来的言深。
小童微微侧身,道:&ldo;姑娘,请。
&rdo;
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屋里一片漆黑。
此时阿殷方发现天色已然沉沉,居然已是入夜了。
刚刚趁着外面的光亮,她只能看清里面有一扇巨大的落地屏风,连屏风上的图案都不曾看清,房门便已关上了。
屋里同时也很安静,若不是阿殷以前多得祖父的训练,耳力格外好,此刻也听不出屋里有一道极轻的呼吸声。
她琢磨着这位贵人的意思,在黑暗中行了一礼。
&ldo;民女阿殷拜见贵人,贵人万福。
&rdo;
呼吸微微加重。
可阿殷却久久听不见贵人的声音,正惊疑不定时,呼吸又加重了几分。
与此同时,一道沙哑之极的声音响起:&ldo;过来。
&rdo;阿殷微不可见地咽了口唾沫,摸黑往前挪步。
因伸手不见五指,又不知屋中摆设,阿殷走得极慢。
好一会,她才停下脚步。
那道声音似乎又沙哑了几分:&ldo;你站这般远,是怕本侯爷么?&rdo;
阿殷道:&ldo;侯爷是天之骄子,阿殷心中敬之。
&rdo;
&ldo;巧舌如簧的丫头,再过来。
&rdo;阿殷又挪了几步,直到脚踝碰出声响时才停顿了下,此时沈长堂道:&ldo;坐。
&rdo;阿殷坐下时,伸手试探地摸了摸,发现方才碰到自己脚踝的是一张桌案,而贵人的呼吸声离自己似远似近,一时半会,饶是阿殷耳力再好,她竟也分不清方向。
阿殷心中愈发忐忑。
&ldo;念过书?&rdo;
阿殷微微一怔,不明贵人问这话是何意,但也只能答道:&ldo;回侯爷的话,幼时家中祖父曾教阿殷念过书。
&rdo;
&ldo;念了什么书?&rdo;
&ldo;祖父大多教阿殷习《论语》。
&rdo;祖父不仅仅核雕技艺精湛,而且读书甚广,还有许多时下不为女子所读的书,祖父也愿教她。
她格外感激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