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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在这里,有一个插曲:大中十二年初,宣宗曾召罗浮山道人轩辕集入宫,访以治国治身之术。

一年后的春天轩辕集就要求还山。

宣宗问:&ldo;先生再留一年不可以吗?&rdo;

但轩辕集去意已决。

在晚唐笔记《杜阳杂编》的记载,宣宗问:&ldo;先生舍我亟去,国有灾乎?&rdo;

轩辕集神色诡异,笑而不语。

宣宗又问:&ldo;朕能做多少年天子?&rdo;

轩辕集取笔写&ldo;四十&rdo;,但&ldo;十&rdo;字上挑(意为十四年)。

后宣宗遇害,在位整十四年。

罗浮先生轩辕集,年过数百而颜色不老,立于牀前则发垂至地,坐于暗室则目光可长数丈。

每采药于深岩峻谷,则有毒龙猛兽,往来卫护。

或晏然居家,人有具斋邀之,虽一曰百处,无不分身而至。

或与人饮酒,则袖出一壶,才容一二升,纵客满座而倾之,弥曰不竭。

或他人命饮,即百斗不醉。

夜则垂发于盆中,其酒沥沥而出,麴糵之香,辄无减耗。

或与猎人同羣,有非朋游者,俄而见十数人仪貎无不间别。

或飞朱篆于空中,则可届千里。

有病者,以布巾拭之,无不应手而愈。

及上召入内庭,遇之甚厚。

每与从容论道,率皆叶于上意。

因问曰:&ldo;长生之道可致乎?&rdo;集曰:&ldo;撤声色,去滋味,哀乐如一,德施无偏,自然与天地合德,曰月齐明,则致尧舜禹汤之道,而长生久视之术,何足难哉?&rdo;又问:&ldo;先生之道孰愈于张果?&rdo;曰:&ldo;臣不知其他,但少于果耳。

&rdo;及退,上遣嫔御取金盆,覆白鹊以试之。

集方休于所舍,忽起谓中贵人曰:&ldo;皇帝安能更令老夫射覆盆乎?&rdo;中贵人皆不喻其言。

于时上召令速至,而集才及玉阶,谓上曰:&ldo;盆下白鹊宜早放之。

&rdo;上笑曰:&ldo;先生早已知矣。

&rdo;坐于御榻前,上令宫人侍茶汤。

有笑集貌古布素者,而缜发绛脣年才二八,须臾忽变成老妪,鷄皮鲐背,发鬓皤然。

宫人悲骇,于上前流涕不已。

上知宫人之过,促令谢告先生,而容质却复如故。

上因语京师无豆蔻荔枝花,俄顷二花皆连枝叶各数百,鲜明芳洁,如才折下。

又尝赐甘子,集曰:&ldo;臣山下有味逾于此者。

&rdo;上曰:&ldo;朕无复得之。

&rdo;集遂取上前碧玉瓯,以宝盘覆之,俄顷撤盘,即甘子至矣。

芬馥满殿,其状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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