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处理的事情颇多，但仍需一样一样的来。

君长歌对于皇帝的褒奖没有任何感触，甚至得到了冠首之后她也意识到其实现在所取得的成就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而在这一路辛苦下来，或许最有价值的一刻就是在君继战倒下的那一刻，在长枪击碎‘凛风’的刹那。

也有可能是那句话最有意义。

——君继战，我跨过你了。

至于这两者到底哪一个更有价值一些，君长歌觉得很难在其中做出取舍，但是总的来说，这次大试她并无遗憾。

无论是暴揍君继法，还是对战君继战，甚至她对中了炎毒一事儿也没有那么多怨恨了，这或许是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

——击碎他的剑，跨过君继战。

而现在，横在她眼前的只剩下一个男人了，一个被称为君都的男人。

北渊这一次是真的懂了君长歌对于君都的执念，无需言语，只是那道赤红双瞳看向君都的时候，那里面闪烁出来堪称爆炸一样的情绪，就让他明白了。

是仇恨多一些还是渴望多一些都是没办法说清楚的，但是北渊很确定君长歌想赢，比所有人都想赢的那种想赢。

周遭的欢呼声是为胜者而起的，但是这个胜者目前情况确实不大好。

夜无垠明白厌纣的事情可能不会逃过北渊与夏楚的眼睛，不过和君长歌的身体相比，她并不担心。

她开始认为准许君长歌参加大试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身体伤到什么地步就不提了，简单的来说此时此刻君继战的情况都要比君长歌好上几十倍。

治愈魔法覆盖在君长歌的身体上，面对休息室里的道道庆贺声，夜无垠面上冷若寒霜。

“谁给你下的炎毒？”

问出这话的是北渊，表情堪称难看。

君长歌思量了一下无果后，无力的摇摇头。

“谁给你下毒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废物到这种地步了？”

北渊的话特别暴躁，夜无垠也想咆哮出北渊的言语，不过目前她正在忙着治疗，治愈魔法落在君长歌的身上，感受着进展并不是特别满意，又画出了一个新的法阵覆盖在其上，链接开启的时刻君长歌感受到的是身体上的一轻，而夜无垠感受到的像是被巨龙踩踏过的疼痛。

腿一软，眼瞅着要摔在地上的时候，幸亏身边的君长歌拉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夜无垠疼哭了。

她不过利用法阵将自己的神经与君长歌链接起来，替她分担一半精神上的疼痛而已，生理泪水就不受控制的流出，那么君长歌站在台上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且谈笑风声的呢？北渊注意到了夜无垠此刻的异样，不过他并未言明，再看向君长歌的时候，紫眸眼中满是慎重，君长歌接受到了这个眼神，余光一扫专心释放治疗魔法夜无垠眼中也有着同样的意思。

不过他嘴上没说出来相关的疑问。

“一点线索都没有么？”

君长歌回想一下这几日自己到底吃过什么东西，接触过什么样的人后，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作为一个生存了十年的老道佣兵，对饮食什么的也格外小心，如果有炎冠草，也就是可以提炼出炎毒的植物，一旦有它的气味出现，她会第一时间感知到，根本没有人有机会给她下毒，就算日夜跟在她身边的夜无垠也不会有机会的。

所以炎毒从何而来，君长歌丁点头绪都没有。

“没有线索。”

君长歌如实回答，北渊想了想，问了一句，“你大哥没问题？”

不怪他多心，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君长歌摇摇头，“我大哥讨厌归讨厌，但是不会做这种事儿的，别看他能趁着我受伤可劲儿打，但是……”

话说一半就变成了无声，君长歌肯定君继战是做不出来这种事儿，但是君继法会做这种事儿，联想到开打之前的反常，君长歌把焦点凝聚到了君继法的身上，不过片刻之后又摇头否定了自己。

君继法的脑子也只能想到找人打她的地步，做不到这么严谨的让人抓不住把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思量至此，君长歌长叹一声，仰头看向北渊简单的说，“算了吧，团长，就当这事儿没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