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婛跟了上去，一直到楼下，大门口陆陆回身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盛婛停下步子，而后散漫不急的点了一根烟，见盛婛眼都不眨的盯着自己，有一瞬间的窘迫。

“那天晚上在夜场的那个人是你吧？”

盛婛掀起眼皮，说的得玩味儿，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话中确是无比肯定。

“沈时，跟你怕是也有关系，这样形容也不对，应该是你跟宜城陆家有关系，而你是沈时的人，他用来监视我的人。”

盛婛刚闻到茉莉花的香味，脑子里的一根线突然就断了，她终于知道一直以来她忽略到或者说忘记的东西是什么了。

沈时一直都比她想象中藏得要深，他预判了她会回到燕京大学，还提前安排好了人在她身边。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婛小姐，许多事情原本就是无法改变的。”

陆陆掐灭指尖的烟头，叹息一声。

盛婛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说的漫不经心：“回去告诉沈时我会找他讨利息的。”

再说帝少衍这边，因为被帝少霆绊住脱身不得。

最后还是因为宋城等人赶来才短暂的结束这场较量。

楼上，辛绵绩和宋城几乎将他架上车，帝少衍蠕动着惨白的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宋城按着他手臂，沉声：“头儿放心，拍场那边没出意外，隐藏的暗桩和埋在拍场的炸药也已经悉数被处理好了，小公主她无事。”

帝少衍轻笑出声，闭了眼朝后座倚去。

多年前他没有保护好盛婛已经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结了，如今再让她出意外，他这辈子也没有想活着的念头。

布加迪威龙绝尘而去，帝少衍忽的睁开眼，僵着眼珠盯着车顶，良久，终开口道：“通知秦淮，启动香榭项目。”

“是。”

宋城颔首拿起手机发了通知下去。

直到暮色降临，盛婛回到京苑时恰好帝少衍从昏迷中醒来，睁眼正对上盛婛满含担忧的双眸。

“宋城把事情告诉我了。”

闻言，帝少衍夹杂着冷意的目光，逆着缝隙投射到盛婛身上，“他说了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总之我知道的不该知道的。”

盛婛神情温凉，白皙纤细的手指去取床头的香烟，窗前的女人口中叼着的烟条，挑起红唇，缓缓吐出一口白雾。

盛婛背对着帝少衍，即便看不到那双眸子，帝少衍也能想象的出来少女温润的眸子此时黑暗肆意滋长，疯狂野蛮生长。

“计划我替你中止了。”

“阿衍，香榭就到这里了。”

“哥哥，也许还活着，也许死在了那场实验中。”

盛婛絮絮叨叨。

帝少衍愕然，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窗外的风把她的声音吹得七零八散，微敛眸光的惊艳，声线清淡温和，“阿衍，香榭我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也不用再受苦了，一切皆因我而起。”

少女的明眸亮出了星光，视线里带了些娇韵又有些清冷，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帝少衍，转身离开。

在昏过去之前他好像看到了盛婛明艳似骄阳的脸庞，耀眼如春华。

在朦胧的视野里似乎有一道柔和的光辉落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