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年忙站了起来，&ldo;我并不敢。

&rdo;低头迅速盘算了一遍：自己身穿家常旧衣，很素净的颜色，衣着上应该是没问题；晨昏定省从没拉下过，见了四太太从来都是恭敬顺从。

她若说&ldo;煤是白的&rdo;，自己一定附合，&ldo;是，雪白雪白的&rdo;。

哪里出了问题？

谢锦年不屑的&ldo;哼&rdo;了一声，&ldo;你不敢？小七，你做女儿的，出门都不需要禀报母亲么？&rdo;谁许你去什么南宁侯府的？不守本分。

谢流年期期艾艾，&ldo;这个，这个……&rdo;谢老太太准许了，大太太亲自吩咐人备的车马、仆从，还非要跟你那正守着孝的母亲报备？不是说，令堂至情至孝，过于哀凄，一应家务事都不理了么？&ldo;六姐姐教训的是。

&rdo;谢流年谦虚说道。

谢锦年得意的一笑，摆出做姐姐的威风，&ldo;往后要谨言慎行，不可胡作妄为！

&rdo;教训一通后，方慢慢问着，&ldo;张家大小姐如何了？都跟你说过些什么？&rdo;

&ldo;她不大高兴的样子，没怎么跟我说话。

&rdo;谢流年实话实说。

丫丫是不大高兴嘛，老是被关，输了不少钱。

丫丫是没怎么跟我说话，都是张乃山跟我唠唠叼叼。

专门把小七叫了去，却不大高兴的样子，不怎么说话？谢锦年飞快想着，或许传言是真的呢，张家大小姐真的惹怒圣上了！

要不，她怎会避不见人？怎会见了小七还一幅不高兴的模样？再也错不了的。

谢锦年把南宁侯府的事问了个够，方才满意离去。

好了，明日锦乡侯府有赏花会，自己去了后，可有悄悄话好说了。

南宁侯府大小姐的事，如今谁不想知道？谁不是伸长脖子等着听？

&ldo;……咳，甭提了，她闭门不出，肯定是没有面目见人了呗……听说啊，她日日躲在家中乱发脾气，南宁侯府的侍女们连喘口粗气儿都不敢！

&rdo;

谣言四起。

谢锦年跟锦乡侯府的四小姐关幼诗极要好，两人坐在僻静角落咬着耳根子，&ldo;我家小七昨儿去过南宁侯府……她不大高兴，不怎么说话……&rdo;看样子是真的很失意。

三个月了，没人见过她。

唯一见过她的人是谢家七小姐，说她&ldo;不高兴，不爱说话&rdo;。

唉，曾经出入宫禁如同家常便饭的张家大小姐，看来是真的失宠了。

九月，礼部呈上拟定的太子妃人选名单，列为侯选的有三名闺秀：魏国公府大小姐徐抒，南宁侯府大小姐张嶷，卫首辅长孙女卫歌。

&ldo;此乃家事，自当与皇后共商。

&rdo;皇帝看过名单，温和说道。

&ldo;三个都好。

&rdo;徐皇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三个都想要，&ldo;皇上，不若一为正妃，其余两人为侧妃？&rdo;诸侯尚且一娶九女，太子一纳三妃，也不为过。

皇帝不置可否。

徐皇后心中更加笃定了。

张嶷必是失宠了，否则，若按皇帝之前对张嶷的看重，怎会允许太子一纳三妃？三名贵女同时进宫，哪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皇帝若还是爱重张嶷，怎舍得她吃这种苦。

自己当年入宫为后，是&ldo;一后九嫔&rdo;。

可那九嫔，全是平民之女，或小官吏之女，根本和自己这出身世家大族的女子不能相提并论。

虽然当日并没有得出定论，徐皇后心情却愉悦之极，面上带着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