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是普通窃贼所为，&rdo;凡斯回答，&ldo;这世界上就不会有所谓的心理学、真理与艺术法则了。

同样的，如果它纯粹只是一桩抢案，大师之作和复制品间也就没有差别了。

&rdo;

&ldo;我明白了，你完全排除了抢劫的动机。

&rdo;

&ldo;抢劫，&rdo;凡斯肯定地说，&ldo;只是故布疑阵而已。

从这位绝顶狡猾聪明的凶手所干下的命案来看，充分显示出命案背后潜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动机。

这名凶手显然受过高等教育且想像力丰富;而且除非面临令他害怕的毁灭性灾难，否则他不会轻易甘冒这样大的危险去杀一个女人‐‐除非她的存在会导致他精神崩溃，置他于万劫不复当中，甚至后果的严重程度远大于犯下杀人罪本身。

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他选择杀了这个女人。

&rdo;

马克汉并没有马上搭腔，他仿佛失去了反应能力。

不过没多久他回过神来，怀疑地盯着凡斯，并且开口说：

&ldo;那个被撬开的首饰盒又怎么说?经验老到的惯窃所用的专门工具并不符合你动人的假设‐‐事实上，它反而完全与你的看法相抵触。

&rdo;

&ldo;我知道，&rdo;凡斯慢慢地点着头。

&ldo;打从知道凿刀一事以来，我就一直为它所苦。

……马克汉，在刻意安排的命案现场中，那把凿刀是惟一的意外。

这就好像模仿者在完成一幅复制画后，真正的原创画家又伴随出现一样，而且还在这幅复制画上添了一小道神来之笔。

&rdo;

&ldo;这样一来，不是无可避免地又让我们把矛头指向史基身上?&rdo;

&ldo;史基‐‐呃，是的。

可以这么解释，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史基撬开了那个首饰盒‐‐对此我不表示怀疑;但那是他惟一确实做过的一件事：惟一最后留下让他做的事。

那也是为什么他只拿到一枚死者当晚没戴在手上的戒指，而其他所有的廉价货‐‐配戴在她身上的‐‐全都被剥了下来不翼而飞的原因。

&rdo;

&ldo;为什么你这么肯定?&rdo;

&ldo;那把火钳，老兄‐‐就是那把火钳!你不明白吗?在首饰盒被撬开之后，根本不可能再用一把生铁制的火钳在首饰盒上敲打什么的‐‐除非在首饰盒被打开前才有这可能。

而那看起来似乎有点疯狂、企图拿生铁撬开钢盒的动作，就是凶手故布疑阵的其中一环。

真正的那位凶手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能打开首饰盒，他只想让它看起来好像曾被人很费力地想要撬开，于是他用那把火钳当工具，并且刻意把它弃置在扭曲变形的首饰盒旁。

&rdo;

&ldo;我懂了。

&rdo;这个观点比凡斯之前提出的任何看法都要让马克汉印象深刻;因为化妆台上出现的火钳，就连希兹和布莱纳都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是为什么你质问史基是否看到另一名杀手的原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