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着了吗？”

“嗯。”

他轻应，仍然站在那里望着她。

“哦，快把头发擦一下吧，别着凉了……”

她忙递过手中的毛巾，而他却并没有接，仍然直直望着她。

她被他望得心跳紊乱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要不……你洗个澡吧？”

她不敢再对他直勾勾的视线，只能四处飘荡起来，也不知道要望向哪里，她忙转身朝着浴室而去。

将毛巾放在架子上，又拿了干净的浴巾，正想转身时，他却从身后抱住了她。

小绪倏地就僵在那里，手持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要扳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还是该覆在上面。

而他，只是这样抱着她，将她整个身子一并纳入他高大的怀抱里，他的头抵在她的肩头，脸几乎挨着她，她听到他的声音喃喃在耳边响起。

“这样的画面，我不知道想过多少次，我以为，不管等到多久，也始终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就这样在我的怀抱里，我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你，想多久就多久……”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头发上还有水珠，她感觉到脸颊边凉凉的。

而她，说不出一句话。

“小绪……”

他又轻轻叫了她一下，她以为他还要说什么，可是，他没再开口，只是依然如此抱着她。

他的怀抱那样炽热，在这样冷的天里，让她不想离开，以至于她一直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动一下，他就会放开她。

她也不敢说话，生怕一说出口，就犯了错。

她只是收了手，轻轻覆上他圈在腰围的手上，他的手也如他的胸膛般炙热，而当她触碰到他的手时，他却倏地一下将她的手覆于他的手之下。

她轻轻闭上眼，无法拒绝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她宁愿再次犯下大错，也不想阻止自己此刻悸动的灵魂。

他说：“小绪……我能留下来吗？”

声音轻如低喃。

她不知道他所说的留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今晚？还是……一直？

或许只是今晚，过了今晚之后，她想再拥有他，也不可能了，但是，今晚真的行吗？她依然做不出回答，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懦弱的可怕，为什么就不能像有些人那样，雷厉风行一点，不顾后果一点？如果要疯狂，也就这不么一次了不是吗？

他终于缓缓离开了她，在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之后，松开了对于她的圈抱，她的周身一下子渐渐冷下来，随着他的远离，而跌入冰冻。

她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心里一股慌乱，忙奔了出去。

“洛炜……”

她开口叫，只是，她的叫声被那关门声压抑住，而她，也只能看到他彻底消失在那扇门之后。

小绪急急奔到门边，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像是突然间清醒了一样，她干什么？放他走是对的，如果可以放纵，那么也只能在这门之内，出了门，她又犯了滔天大罪了。

她紧握门把的手一点点松却下来，到最后，头抵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