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什么。

&rdo;张骆驼说，试图离开她。

也许他不该在这里呆这么久。

露露怀疑地睁大眼，她的神情变了，那颗闪烁的红玛瑙隐藏在她微闭的嘴唇边缘：&ldo;你该不会也做那事吧?&rdo;她说，神情变得失望，&ldo;这样不好。

&rdo;

&ldo;什么?&rdo;张骆驼疑惑地说。

什么那事?他一时不懂露露的意思。

&ldo;就像这里的有些人，拔掉自己的指甲、毛发，拿来卖钱。

&rdo;露露说，她板起了脸，似乎已经认定张骆驼是这样的人。

&ldo;没有，我是不小心弄伤的。

&rdo;张骆驼说，他挣脱了露露的手，他有点怕她的热情和质问，将手背在了身后，以免她再次注意到它。

&ldo;指甲和毛发拿来卖钱?&rdo;他不明白地问道，他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ldo;就是巫术咒语啊。

&rdo;露露说，她似乎发现了张骆驼对这事儿一窍不通，瞥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下来，&ldo;最近九龙坡和南岸很流行的那个，拿人的头发和指甲用火烧，就可以召唤出巫师之类的，保佑你的平安，当然不可能真的出现巫师，但他们乐此不疲，像在滚轮上的仓鼠。

&rdo;

张骆驼皱起眉，他听不出这两者的联系。

露露耸耸肩，露出厌恶的表情：&ldo;但是市中区里那群有钱人胆小得很，不敢拔自己的指甲，剪那一头漂亮头发就更舍不得了，那怎么办?找贫民窟的呗，反正他们觉得除开他们的命都不值钱。

于是他们就找到我们这里，出高价来买。

有些人就禁不住诱惑开始贩卖自己的东西，毕竟他们觉得是白来钱，指甲和头发拔了还可以长，所以完全忘记了诅咒和神灵的可能性。

现在几乎都成为一条产业链了。

&rdo;

她不屑地瞥瞥自己的手指甲，指指远处：&ldo;就在那儿，穿过那人群，各种各样的摊位。

&rdo;

那一条蓝色雨棚，无数的人从里面穿梭而过，话语和哭泣从中流动，张骆驼看不到尽头。

他眯起眼睛，茫然地望着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享受着无穷无尽的吹堂风。

大拇指冰冷而微微地疼痛，偶尔抽动一下。

贩卖指甲。

他的思想里无意识地回响着露露说的话。

指甲。

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也许。

他想。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那里，试图看到什么，但是人流挡住了眼前的一切，他看不到任何事物。

过往的人手提着违禁物品，狠狠地推开其他人，互相瞪视着，但张骆驼只是站在他们的边缘，被以往的一干二净。

也许。

他再次想道。

一种潜藏的思想在暗处推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