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意外吗？&rdo;程嘉树哼笑着，一副又要威胁他的口气，&ldo;沈知昼，你都能对一个无辜的小孩儿开枪了，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从警校出来的，就都是好人吗？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rdo;

沈知昼眸光冷冷，抿了抿唇，不说话。

程嘉树随意坐在床边，直视面前脸色越来越沉的男人，一双吊梢的狐狸眼中盛满笑意盈盈，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

&ldo;其实我很想问，那个小男孩儿捅你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恨他呀？你恨死他了是不是？恨不得杀了他，把他千刀万剐。

你呢，也恨不得杀了我，还要撞死我，你也恨不得杀了康绥，还有康泰亨，是吗？&rdo;

&ldo;因为你呀，太痛苦了，实在是太痛苦了，对吗？但是啊，沈知昼，你仔细看看，你看看你沾满血的这双手，你啊，已经做不回好人了。

&rdo;

&ldo;你现在，就是个毒贩，你要杀我，无非就是杀毒贩嘛，但是你自己也是毒贩。

毒贩呢，就要有个毒贩的样子，别装都不会装，知道吗？&rdo;

沈知昼听他说了一通，始终不言不语。

只是寡漠地看着他，神色愈发冰冷。

程嘉树说完，轻慢地拿起自己的枪，站起来，轻轻拂开沈知昼握着枪的那只愈发冰凉的手，自己手里的枪，直朝着他的眉心，字字顿顿地问：

&ldo;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吗？&rdo;

男人的眉心，随着那枪口的力道，狠皱了一下。

只一瞬，便逐渐平缓开来。

他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看着程嘉树，手里的枪，直冲程嘉树胸口，冷笑：&ldo;你想知道康绥怎么死的吗？&rdo;

程嘉树一扬眉，似乎来了兴致。

&ldo;他啊，问我是不是卧底。

&rdo;沈知昼哂笑着，&ldo;我说，我是他妈派来的卧底。

他不信我，自己凑到我眼前要求证，就这么‐‐被我一枪杀了。

&rdo;

他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不挪分毫。

&ldo;你也想死吗？程嘉树。

&rdo;

&ldo;你杀了我，&rdo;程嘉树丝毫不慌，反诘道，&ldo;你以为你就能活下去吗？&rdo;

沈知昼掀了掀眼皮，寒意渗入眼底。

&ldo;你会死得比我还要惨，因为你不仅杀了康绥，还杀了我。

&rdo;

&ldo;死了一个康绥，我们两个人同时会被怀疑，这无所谓，但是再死了我，那剩下的那个活着的你，就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