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走到春藤医院输液室花了5分钟，约书亚&iddot;达勒差点儿给他跪下：&ldo;我爬都能爬两个来回了。

&rdo;

燕大教授云淡风轻地道：&ldo;是么?那你爬给我看看。

&rdo;

约书亚&iddot;达勒：&ldo;……&rdo;

他扭头就进了输液室，把输完液的妹妹罗希接了出来，绿着脸跟着燕绥之继续爬向医院大门。

走出门的时候，顾晏先去拦了车。

燕绥之在等司机掉头开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回头朝大楼看了一眼。

人的目光也许真的有实质，反正他一眼就看到了三楼某个窗户边站着的人‐‐那个泼了他们开水的少年。

他后来想起来，那个少年是被害人吉蒂&iddot;贝尔唯一的家人，泼完开水后被警队的人拉走了，这会儿也许刚受完教育，正在目送他心中的&ldo;人渣&rdo;离去。

燕绥之看了两眼，转回头，就见约书亚&iddot;达勒也正转头回来，刚才挤兑人的那点儿活气又从他身上消失了。

他耷拉着脑袋，垂着眼，脸色很难看，有些阴沉又有些委屈。

&ldo;你刚才干嘛跟警队的人说是他脚滑?&rdo;约书亚沉着嗓子道。

&ldo;因为案子还没审完，不适合让受害者的家人积聚更多怒气，这对审判不利。

&rdo;燕绥之语气轻松，显得满不在意，目光却沉静地看着远处虚空中的一点，像是有些出神，&ldo;这样的事情我见过很多，知道怎么处理更好，你还小，下回……别添乱，闭嘴就好。

&rdo;

约书亚&iddot;达勒：&ldo;……&rdo;还他妈有下回?!

第18章证据（一）

因为伤了一只手的缘故，约书亚&iddot;达勒生活变得很不便利，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也就将就对付了，但偏偏还有一个身体尚未恢复的妹妹罗希&iddot;达勒，这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为了防止发生兄妹双双饿死在旧屋的人间惨剧，这两天他们都暂住在燕绥之和顾晏下榻的酒店。

保释期间，约书亚&iddot;达勒会受到诸多限制，比如不能随便离开居住的市区，不能会见受害者、证人，以防串供。

甚至包括受害者吉蒂&iddot;贝尔老太太的亲属，比如那天泼开水的少年，他也不能擅自去会见。

但他和律师之间的联系是不受限制的。

咣咣咣‐‐

燕绥之的房间门响了起来。

这么粗鲁且闹人的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约书亚&iddot;达勒。

燕绥之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中，放松着受伤的那条腿，正支着下巴，面容沉静地翻看着案件资料。

闻声，他头也不抬地说：&ldo;进来。

&rdo;

这状态，跟他当初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

坐在他对面的顾晏正在回一封邮件，听见这话手指一顿，撩起眼皮。

燕绥之又翻了一页，才注意到顾晏的眼神，&ldo;怎么?&rdo;

他说完这话终于反应过来，干笑一声拿起桌面上的遥控按下开门键，补充了一句解释：&ldo;我以为自己还在德卡马呢，忘了这里的酒店房间不是声控了。

&rdo;

顾晏冷冷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将手中邮件回完。

燕大教授内心庆幸，还好自己的解释还算自然。

&ldo;你喊我来干什么?&rdo;约书亚&iddot;达勒一进门就开始抱怨，抓着头发烦躁道：&ldo;又要问那天夜里的经过?&rdo;

他没有智能机这种高级玩意儿，幸好酒店房间有内部通讯，所以燕绥之&ldo;提审&rdo;这小子只需要动动手指头。

&ldo;你说呢?不然还能问你什么?&rdo;燕绥之放下了手中的全息页面。

&ldo;就这么一个经过，这两天里你们已经颠来倒去问了800来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