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彬两手交叠托着自己的后脑勺，叹了口气——这小子咋这么天真，唧唧歪歪的，还有些无谓的妇人之仁。

&esp;&esp;……

&esp;&esp;春日的湖边总是秀丽的，就连那风扑在脸上都使人心里头暖呼呼的。

&esp;&esp;元让两指间夹根柳枝，正一下一下无聊地掰着叶子，显然心情不是太好。

&esp;&esp;“让儿。”

&esp;&esp;“嗯。”

元让恹恹地应了一声。

&esp;&esp;“那些人没有全处斩。

该死的死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不知情的——我向朱寿提议把他们送去海边建长城了。”

沈砚宽慰他。

&esp;&esp;元让呐呐道：“其实这种事情我看的很多，早就习惯了。

可若这些血沾到了自己手上，心里头就不太好受。”

&esp;&esp;他一向不愿意手里沾上无辜之人的鲜血。

&esp;&esp;沈砚默然。

&esp;&esp;湖边很安静，没什么人。

&esp;&esp;元让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忽而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先生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esp;&esp;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esp;&esp;“先生……可以告诉我吗？”

&esp;&esp;沈砚淡淡道：“这样的事情，你不用知道的太多。”

&esp;&esp;“可这是先生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了。”

&esp;&esp;元让把手里的柳枝往地上一插，认真说道。

&esp;&esp;地上的土并不甚松软，有些潮湿。

&esp;&esp;须臾，他时高时低的智商霎那间起了作用，骤然灵光一闪：“那三分之二的官员……其实没那么多是不是？”

&esp;&esp;沈砚挑眉，不置可否：“他们的位置太重要。”

&esp;&esp;元让深吸一口气，问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esp;&esp;沈砚瞧着他的神情，忽然间起了试探之意。

&esp;&esp;人永远是贪心的，这些日子的情深意重令沈砚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