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三天假期，唐霖家里头出了些事，匆匆回了趟家，临走前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宋萧好好照顾自己，讨要了个爱的抱抱。

宋萧应着，目送他进了高铁站，在入口处站了好半晌，才转身离开。

没了唐霖的陪伴，宋萧竟有点不太习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给李子伦打了通电话，那边不仅接得迟，信号还不行，一句话卡成了断断续续的电音，宋萧听了很久才总结出李子伦的意思：在外地旅游，勿念。

宋萧无话可说。

他没有出门的欲望，闲在家里一心办公。

楼外积雪消散，这两天都是出太阳的日子，偶尔下了场绵薄的雨，湿气重，比平常的冬天冷上了几倍。

宋萧没开暖气，盖着毛毯在阳台边欣赏雨景，他的胃挺挑时候，没由来念起了唐霖点的鸡汤，嗷嗷叫嚣着，宋萧不争气地拿出手机翻了又翻，并没搜到什么所谓的餐店，刚想问问唐霖，身后便传来了一道门铃声，隔了四五秒才摁一次，生怕惊扰到谁似的。

宋萧私心希望是唐霖提前回来了，小跑过去开了门，所有情绪都刚刚好，可“唐”

字刚落下，宋萧止住呼声，失落地啊了句，声音降了一度：“是你啊。”

徐垣舟的脊背猛遭一捶，想说点什么，可对着宋萧期许泯灭的双眼，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想了半天轻声问：“前天的汤……好喝吗？”

宋萧惊讶地张着嘴：“那是你做的？”

没等徐垣舟回话，宋萧先一步说：“抱歉，我不知道是你做的。”

“没关系！”

徐垣舟答得有些着急，生怕宋萧说出自己不乐意听的，“那本来就是给你做的，不需要道歉。”

宋萧微叹，难为情地揉了揉额角，他并不想和徐垣舟有过多的牵扯，如果事先得知是他熬的汤，宋萧一定不会接受这番好意，毕竟那顿散伙饭之后，他们早就两清，互不相欠了。

如今小算盘被唐霖的好心搅了局，宋萧被迫欠下了徐垣舟一个人情，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赶人，他抿着嘴站着，一时无话，像是在等徐垣舟挑明来意。

徐垣舟感受到了宋萧的低气压，沮丧地攥紧手提袋，喉咙滚动了几下，他鼓起勇气递出去了袋子，轻笑了声，极力掩饰着紧张：“我这段时间画的画，值不了什么，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宋萧没有接，脸上也没别的情绪，声音不冷不淡：“徐先生一幅画就值几十万，以后说不定身价倍增，我可不敢收啊。”

徐垣舟哑然，眼睫轻颤，还是卑微地说出了口：“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收下它，好吗？”

宋萧依旧没领情，不答反问：“我已经重新开始了，你明白吗？”

徐垣舟喉间一哽，像卡着根长长的鱼刺，艰涩出声：“我明白……”

“嗯…所以我做不出收着前任的东西，给未来对象添堵的窝囊事，换做你也不能接受的，对吧？”

宋萧语气平缓温和，一如他曾无数次对待徐垣舟那般，只是物是人非，言出于口的对象已换成了别人，包括宋萧的所有，都成了别人的。

徐垣舟早该认清一个事实：他再收不到宋萧温情的讯号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