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手足无措，“姐姐，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你给我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我真的很开心。”

姜姜说得很小声，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完之后不禁轻抿了一下嘴唇，眼神也有些闪躲。

隔着屏幕纪絮桉都能看见，有一抹绯红从姜姜的脖颈一路蔓延到了耳朵，将那颗小巧的耳垂染得鲜艳欲滴。

她总是很容易害羞，那不经意间颤抖的眼睫和欲说还休的神色，总会给人一种少女怀春的错觉。

但纪絮桉知道，姜姜对她并没有别的心思，因为姜姜在纪荷鸢面前也是这样的。

纪荷鸢不止一次在纪絮桉面前吐槽，一点小事就能让姜姜面红耳赤，她的脸皮是真的很薄。

这样的姜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温软可欺的柔和气质。

不知怎么的，纪絮桉忽然想起自己走之前，姜姜趴在她的腿边，她为了安慰姜姜而用手指轻抚对方脑袋的场景。

那时候的姜姜也用一双水润润的眼眸看着她，脸上惊讶与期待交织，那种纠结的情绪，很像是内心在极度渴望着她的亲近，却又因为自身羞涩的性格，而不敢诉诸于口。

纪絮桉的心更软了一些。

一些衣服首饰就能把她感动成这样，足以说明姜姜前十几年过的生活都不算太好。

其实从初遇到现在，姜姜从来没有主动开口问她要过些什么，反倒是纪絮桉，莫名地就想对姜姜再好一点。

她想，或许是因为姜姜也叫她一声姐姐吧，所以她也想像疼小鸢那样疼她。

她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小鸢还有奶奶和姐姐，姜姜却是一无所有了。

“这类衣服首饰现货不多，大多都需要等工期，你先穿着，之后我会让赵秘书再送其他的过去。”

纪絮桉顿了顿，又道：“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告诉赵秘书，他会跟商家说明的。”

姜姜用力点了点头，“谢谢姐姐！”

纪絮桉似乎轻笑了一声，姜姜听得不太清楚，但纪絮桉唇角那一点儿l上扬的弧度，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总是说谢谢。”

纪絮桉说，“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负责你的衣食住行，是应该的。”

再者，这些事情并没有花费她很大的精力，不过是发条消息的事情罢了。

姜姜的脸更红了，那朵红云飘到了眼角，将她的眼眶都熏染出了一层醉意。

姜姜似乎有些累了，干脆坐在了衣帽间的凳子上，她两下甩掉脚上的鞋子，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眸亮亮地看着屏幕那边的纪絮桉。

“姐姐，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姜姜将下巴枕在手臂间，歪着脑袋看着屏幕那边的纪絮桉。

纪絮桉神色淡淡，看向姜姜的目光里却有种别样的温和，“你照顾好自己，每天过得高兴一点，我就放心了。”

她对纪荷鸢的

期望也是如此，纪絮桉大概是习惯了照顾和付出，并未想过要从姜姜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过得很开心，小鸢带我认识了她的室友，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姜姜大概是醉得糊涂了，连眼神都有些朦胧，她的脸分明是朝着纪絮桉的，目光却并没有聚焦。

纪絮桉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她的不对劲，“晚上吃饭的时候喝酒了？”

她的表情淡了下来。

姜姜伸出小拇指比了一下，“我只喝了一点点。”

她说着，语气还有一些委屈，像是不自觉地在冲纪絮桉撒娇，“小鸢不让我喝。”

纪絮桉却没有顺着她的意哄她，她的神色变得严肃了一些，“小鸢做的是对的，你一个人在家，还喝得醉醺醺……”

姜姜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明明是被人训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难过和不忿。

相反，姜姜的反应甚至称得上是欣喜，她直勾勾地望着纪絮桉，“姐姐……”

“你是在关心我吗？”

纪絮桉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