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玉却回道：“也不是特地这么早起来的，就是睡不着。”

孙奶奶叹了口气，一边拿起勺子搅了搅锅里正熬着的粥，一边试探着温声问道：“是不是想家了？”

她本想问她是不是想她才去世的爷爷了，可怕她伤心，便改了一个委婉一点的问法。

苏曼玉“嗯”

了一声，手上忙着帮她洗等会儿要下锅的菜。

孙奶奶正想劝她两句，可她还率先又开了口：“其实也不是特别想，这个家的人都对我特别好。

我有时候不太会说话，可我心里都知道。”

“知道就好。”

孙奶奶笑着点了点她的头，“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她说完后，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有些嗔怪的问道：“小琮，站在那里有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听你们说了几句话。”

陆琮抱胸老神在在的说道。

孙奶奶奇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起床了，搞得我都以为是我看错时间了。”

不过到最后也就苏曼玉和陆琮起得早，大年初一这一天，大多人前一天晚上都是过了凌晨才睡觉的，又不需要工作，起得稍微晚一点十分正常。

苏曼玉和陆琮坐在一起吃了早餐，陆琮见时间还早，问苏曼玉要不要到外面走走。

苏曼玉也不知道做什么，听陆琮一问，立刻就起身和他一起走了。

封家老宅是位于帝都郊区的私人住宅，周围的环境十分清幽，只是大冬天的，难免也萧条了几分。

陆琮带着苏曼玉走在一条路两旁全是参天大树的小路上，也没说话，两人那样还就像是饭后消食一样。

两人走了好一阵，当陆琮提议两人往回走时，突然开口道：“有时候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以前你做什么都想做好，还可以说是为了给你爷爷看，现在大可不必，你自己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苏曼玉再一次因为陆琮的话深深震撼了，以前还真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苏爷爷虽然看起来对她要求不高，可他自己就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受够了没文化的苦处，自然希望她能够靠读书出人头地。

这些话苏爷爷没说，可苏曼玉还是能够感觉到。

只是她自己也希望能够通过读书改变命运，所以从未觉得苏爷爷对她的那一点期望对她来说是什么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