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想过，林至川的手很适合弹琴、画画，做实验也会好看的。

事实上的确赏心悦目，穿着白色长大褂的少年身量高挑，低头认真控制实验进度，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本就不大的脸显得更小了。

不知道实验进度到了哪里，林至川的眼睛忽然亮了。

顾景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试管里的透明液体开始变成绿色，还出现了沉淀物。

&ldo;我的妈，终于出现了!&rdo;林至川松了口气，拿起那根试管摇了摇，&ldo;之前是管子没过好，还是温度太高了?温度的原因吧，没过好的话，试管应该是褐色才对。

哎，麻烦，再来一遍吧。

&rdo;

等林至川终于心满意足地收手时，天已经全黑了，顾景灿还在安静地等着他，全程没催促。

林至川很心虚，顾景灿不仅给他带饭，还枯坐了这么久。

一次实验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做了两遍，还演算了一遍，这才耗了太长时间在这里。

&ldo;不好意思啊，顾景灿，我一做实验就容易忘记时间，你等的很无聊吧。

&rdo;

顾景灿摇摇头，&ldo;没有，你做完了吗?&rdo;

&ldo;完了，我把试管清洗一下就好。

&rdo;林至川快手快脚地收拾东西，&ldo;你要不先走吧，饭团我会去吃的，谢谢啊。

&rdo;

&ldo;没关系，我等等你吧。

&rdo;饭团哪里还能吃，肯定凉透了。

林至川很快就收拾好了，等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转头看着顾景灿，眼睛里有小星星，闪亮亮的。

顾景灿下意识揉了揉他的脑袋，觉得这样看着他的林至川很像小孩子。

&ldo;说吧，又想干嘛?&rdo;

一米八的小孩子抓住他的袖子，一脸兴奋，&ldo;顾景灿，要不要见识一下理科生的浪漫?&rdo;

顾景灿愣了一下，很快点头，&ldo;好啊。

&rdo;

然后，他就看着林至川兴冲冲地打开柜子又拿出几个瓶子，还有一些化学品，嘴里叨咕叨咕个不停。

&ldo;碘化钾ok，杯子硝酸铅ok热水热水，哎嘛好烫&rdo;

顾景灿撑着脑袋看着他像是在玩游戏一样做实验，嘴角慢慢浮现一丝笑容。

&ldo;顾景灿，你过来!啊，你把最前面的一排灯关掉，效果更好!&rdo;

&ldo;可以了?&rdo;

&ldo;嗯!&rdo;

然后，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高个子费力地弯腰看着灌满液体的小烧瓶里，慢慢析出金黄色的物质。

细碎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里闪烁，缓缓降落到烧瓶底部，像下雨一样。

&ldo;好看吗?&rdo;林至川转头看顾景灿，声音很轻，&ldo;我们叫它&lso;黄金雨&rso;，析出的碘化铅晶体是金色的，看上去就像是在下金色的雨。

&rdo;

顾景灿看着林至川的眼睛，他离烧瓶太近了，那些黄金雨也好像下在他的眼睛里。

&ldo;很好看，林至川。

&rdo;

林至川满意了，等下完黄金雨，他也就收拾好东西，和顾景灿一起下楼，下楼的时候他还是很兴奋。

&ldo;总有人说我们理科生枯燥乏味，真是冤枉死人!我们理科生的浪漫可高级了好不好，想下雪就给你造雪，想看烟花，分分钟烧给你看!&rdo;

&ldo;就是全部要在试验台上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