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春城。

夜里开始的春雨，柔柔地打在路边的枝叶上，隔着窗户也能听见微微的一片沙沙声，这让方歌的心头有点烦躁。

今年大二的他，大学生活正过得如鱼得水，却没想到被一纸通知勒令退学。

“笃笃笃”

方歌深吸一口气，有些忐忑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他轻轻推门，首先自我介绍：“我是方歌……”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知道，我认得你。”

一个中年胖子推了推眼镜，靠在高大的皮质靠背椅后说道。

“这个决定改变不了，你应该庆幸，对方没有要求民事赔偿，也没有要求追究刑事责任！”

“可是，那明明是个人贩子……”

方歌努力想说出事情经过，不过再次被打断。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好好反思你这是第几次惹出事情来了？”

中年胖子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挥挥手道：“出去吧。”

方歌沉默。

“去把手续办了，这周内离开学校。”

中年胖子冷冰冰地说道，说完便埋头看他桌上的文件，不再理会方歌。

方歌又站立了片刻，在中年胖子瞥过一丝不善的目光后，转身离去。

“我只是为了救人而己，怎么感觉像是被人设计？好在结果也不见得很糟糕……可我要怎么告诉家里呢？”

一向乐观的他，此刻脑中纷纷乱乱，多了许多烦忧。

在还未完全熟悉，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内茫然逛荡一圈后，他决定出门。

到超市买了两条烟和一件二锅头，再到卤味店捎上一只烧鸡和几个兔头，坐上了熟悉的公交车。

去见老王头，寻求传授一些功法传承，也告个别。

老王头是个隐世的高人，居无定所，不定期地探索四周的高山之巅，平日里就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用最亲近自然的方式，汲取天地元气，壮大和磨砺己身。

老王头说自己正在研修一门古代传下来的功法，方歌见过他的表演，蒙眼认字、喝热开水、吃玻璃、空杯来酒、大变活蛇，乃至诡异的通天绳，无不让人叹为观止。

而且老王头的知识面很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简直啥都懂，前沿物理、科技、宇宙、地理、历史……

要是给老王头加个头衔的话，方歌愿意称呼他为：人生导师。

公交车慢悠悠穿行在大街小巷，蒙蒙细雨中，绿意更加的盎然，方歌看着窗外变换的行人和景色，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练习呼吸吐纳术。

一年多来，他能明显感觉到，在纷乱嘈杂的环境中练习，锻炼效果会更好，视听敏感度和精神专注度的大大提高，让自己打起架来如虎添翼。

公交到达终点站后，方歌来到一座小山，沿着山路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在老地方看到老王头。

凉亭中老王头背靠着柱子，正抱着一本大部头的书在看，他身上还是那件有点褪色的灰布夹克，下半身搭配着牛仔裤和运动鞋，有些灰白的茂密头发梳成大背头，整齐油亮，下巴不留一丝胡茬，一如既往地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

“来啦，小仔？”

老王头清朗的声音响起，“怎么，今天又关注到了什么超自然事件？我劝你对灵异类的事件还是抱一点敬畏之心，别叨叨着不科学，莽莽撞撞地瞎胡闹，迟早出问题！”

方歌嘿嘿一笑道：“放心吧，老头，自从上次一晚上经历三次鬼压床后，我就再也不莽撞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给你带了些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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