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ldo;嗯&rdo;了一声，心念微转，又想到那天傍晚，他来向她告别。

他们站在雪地里，互相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姓名。

她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不疼，却紧了一紧。

苏凌虽然半低着头，但依然能察觉到她的视线。

他假装不知道，时不时道：&ldo;吃这个。

&rdo;&ldo;这个好吃，你尝一尝。

&rdo;

程寻压下心头种种情绪，安静用膳。

不说别的，宫中御厨的手艺，可真不错。

过得片刻，有太监拎着食盒走入。

苏凌眸光微闪，站起身来。

程寻见状，有样学样，也跟着规规矩矩站好。

来者笑呵呵施礼：&ldo;殿下，皇上赐菜。

&rdo;

一面说着，一面打开食盒，将菜肴放在桌上。

苏凌只笑了一笑：&ldo;有劳公公了。

&rdo;

&ldo;殿下说笑了。

&rdo;这是一个颇为富态的太监，面色白净，笑起来十分喜庆，&ldo;皇上和娘娘都记挂着殿下。

看到什么好的，头一个就想起殿下了。

&rdo;

&ldo;是啊，皇恩浩荡。

&rdo;苏凌笑意不减，&ldo;我一直都知道。

&rdo;

程寻静静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不像表面那么开心。

太监并未久留，施礼告退。

两人重新坐下，苏凌见程寻有些怔怔然的模样，担心她是被吓着了，忙温声道：&ldo;怎么了？继续吃菜啊。

&rdo;他笑了一笑，目露怅然：&ldo;好久没跟人一起用膳了。

&rdo;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程寻生生听出了蕴藏在平静之下的落寞，她强压下到嘴边的&ldo;不是有我吗？&rdo;只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本来想好了要推掉伴读的之职，这若有若无的心疼是怎么回事？

各怀心思的两人结束了他们的第一次共进午餐。

苏凌站起身，神色淡淡：&ldo;走，我送你到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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