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都只有一条命。

&ldo;殿下。

&rdo;得到了宋衍敷衍般的回应，他才轻声道，&ldo;依老夫愚见，您这脉象，像是中了什么毒。

&rdo;

张令德倒抽了一口凉气，膝盖一阵颤抖，差点没跪坐下去。

一是惊，二是怕。

惊的是在这铜墙铁壁一般的东宫中，太子爷也能中毒；怕的是如果太子爷真中了毒，他这种近前伺候的，自然是不可能留下小命了。

他火烧眉毛般地道：&ldo;林德润，你我也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这人话不会乱说‐‐但你可想清楚了，这话真没出错？&rdo;

换做平时，林德润定然是会吹胡子瞪眼地骂他居然怀疑自己医术不精，但现在他也无暇他顾，沉吟许久，才一摊手道：&ldo;老夫也不知道。

&rdo;

张令德：&ldo;&rdo;

张令德：&ldo;你什么意思？&rdo;

林德润见他火冒三丈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ldo;不是老夫唬你，只是老夫只会治&lso;病&rso;，但太子爷这是&lso;毒&rso;。

&rdo;

&ldo;况且并不是什么常见的毒，恐怕整个太医院都没人能说得清。

&rdo;

林德润顿了一下。

&ldo;怕是要老夫那个不成器的师弟过来才能看得清楚了。

&rdo;

张令德愣了一会儿，疑惑道：&ldo;你不是陈真人的单传弟子吗？&rdo;

林德润悠悠地道：&ldo;他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rdo;

&ldo;我天赋向来比不上他，可惜他对悬壶济世不感兴趣，只想着研究世间百毒，不然这头衔哪里轮得着我。

&rdo;

张令德发现，他的脊梁忽然弯了几个度，原本红润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让他显出了一丝少见的老态来。

&ldo;林医正。

&rdo;

林德润本沉浸在思绪中，听到宋衍的声音，一骇，抬头却见宋衍一双眸子沉沉地盯着他，里面蕴藏了万般心思，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宋衍声音微弱，但其中的坚定不容置疑：&ldo;本宫只是得了风寒。

&rdo;

&ldo;听明白了吗？&rdo;

林德润心道这位殿下莫不是不要命了，像看什么奇珍异兽一样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忽然反应过来其中的含义，不由打了个冷颤。

宋衍是知道的。

先前毒都没有发出来，他怎么知道的？

或者说，他知道多久了？一年，两年还是，自懂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