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流下泪水。

&ldo;我想回去……&rdo;

&ldo;我想回去……&rdo;

见莫离如此，碧瑶的泪也未曾停过。

&ldo;如此也罢……那命数本就是安排好的，是我定要逆天改命，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你……&rdo;

碧瑶的玉指一点，便在莫离的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区。

&ldo;你过去吧，穿过那片光区，你就能回去了。

&rdo;

&ldo;你回去之后，关于这边的一切记忆都会消失……&rdo;

&ldo;对不起，莫离，对不起……&rdo;

只见碧瑶的身子慢慢隐退，渐渐在那片混沌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莫离颤抖着脚步，朝那片光区走去。

&ldo;久孺，药郎，对不住，我帮不上你们了……&rdo;

&ldo;我好痛，好累……&rdo;

&ldo;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rdo;

&ldo;你们不要怪我，千万不要怪我……&rdo;

莫离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拉程久孺与药郎一把，但他现在已是遍体鳞伤、自顾不暇，又如何有勇气再对他人伸出援手呢？

就让他怯懦一次，自私一次，可以吗？

就让他卸下道德与良知的包袱，可以吗？

就让他为自己而活，可以吗？

莫离就是这般步履蹒跚、万般艰难地向那道光走去。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只要选择离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痛苦，不记得仇恨，更不会记得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以及每一个鲜活存在过的人们……

莫离一边走着，脑中却排山倒海地被灌入一些讯息。

莫离凝神一听，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认出来了，那是那两个男人的声音‐‐那两个他曾经倾尽所有地去爱过，却给予他无情的背叛与玩弄的男人。

那是在疯狂地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在那一瞬间，莫离似乎又被重力扯了回去，他的灵魂附上了自己的身体。

缓缓地睁开眼睛。

那双不久前曾流出血泪的眼睛，早已看不见任何事物了。

莫离潜意识里知道，这便是他与这个世界做最后告别的时候。

第75章不如归去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