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元潼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诛仙殿里没有烛火，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元潼脱了靴子往卧榻上躺，一不小心踩到了林子衾的床，吓的她挥手点亮了整个诛仙殿。

"

你怎么在这？"

元潼看着林子衾，怦怦直跳的心立刻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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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让他们把我的床搬来这的吗？"

林子衾有些无语，她记性是有多差，上午说的话晚上就能忘，小时候的核桃都白吃了。

"

哦，那你睡吧。

"

元潼尴尬不已，佯装镇定的灭了灯躺在自己床上，背对着林子衾。

"

楚旋今天又杀人了，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

黑夜中，林子衾突然开口。

"

嗯，他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不过人总是会变的。

"

元潼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说话声音呜呜囔囔的，有些不清楚。

自从得了神身后，她就很喜欢这样睡觉，最好能一觉醒来把自己闷死，然后去地府和上辈子的爹娘，仙界的朋友以及丐帮的亲人相见。

她挺怕死的，上辈子魂飞魄散的疼痛她记得特别清楚，阴差阳错去投胎转世，获得新生，她应该好好珍惜生命才对。

可她也挺想死的，一个人活在世上，没有亲人，朋友，孤独的可怕。

"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子衾疑惑道，哪怕楚旋是魔界的人，他也绝不应该是这样的，林子衾也算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心里有一份纯真和善良。

"

不知道，你要感兴趣，你自己去问问他。

"

元潼有些不耐烦，她不想回答林子衾的问题，也不希望林子衾关心别人，哪怕关心的人是楚旋。

她对林子衾一直有种莫名的占有欲，以前她不想让林子衾收其他徒弟，现在她不想让林子衾关心其他人，明明打心底里恨她，可就是下不去手伤害她，也不让别人伤害她。

"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元潼突然翻过身，看着林子衾，月光顺着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棱角分明，眼睛像玻璃珠一样干净，可带着些许疲倦和烦躁，隐约还有一点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