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尧抬眼看去，可能是这两天休息地不错，吴奶奶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稍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眼神中也多了些光。

对方注意到虞尧的眼神，连忙露出一个笑，脸上皱纹间的沟壑随着笑容变得越发紧皱，她开口打招呼道：“虞老板好。”

“嗯，好。”

虞尧随口应了，想起上次见到的丧尸，敛下眼神，语气寻常似的问道：“你上次要找的人，是不是和我差不多高，穿黑色上衣和牛仔长裤？”

吴奶奶脚步一顿，猛然转过头向虞尧看过来，王志文没反应过来，跟着吴奶奶的动作往后看来，表情十分呆愣。

接触到虞尧的脸色，吴奶奶瞳孔颤动，几乎是瞬间脚就软了下来。

王志文没有扶住。

吴奶奶滑落下来，跪坐在地，背不自觉弓了起来，双手捂住嘴，抑制着干呕的欲望。

虞尧这还没说什么呢，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她张了张口。

“虞、老板，小...小倩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已经死了？”

吴奶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嗯。”

她点头承认了。

虞尧没问吴奶奶为什么猜到的，可能她们之间有心灵感应也说不定？“她变成丧尸了，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中心广场。”

虞尧多解释了一句。

吴奶奶听了这话，眼前发晕，整个人往前扑，额头快要磕在地上。

王志文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他长得再如何高大，看起来再如何朝气蓬勃，到底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

他的眼眶干涩，没有想要落泪的感觉，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十分镇定。

他蹲下身抱住吴奶奶，让对方的头可以埋在自己的肩头。

“外婆，别哭了。”

哦，原来是吴外婆。

虞尧在心里默默改了个称呼。

看见两人伤心的样子，虞尧心里的确有所触动。

但那仅此而已了。

她直觉自己曾见过很多尸体，也见过那些死者的家属悲恸的模样。

见惯了，于是心里便没有过多的涟漪了。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