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离簇推开汪笑，整个人疯狂的往外面冲，他要杀了这帮人，他要杀了所有人，他知道汪家的自毁系统在哪里！

“是我开的枪”

“江叔叔”

离簇眼角微红，哽咽的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汪笑，也就是江梓算，眼睛是情绪的发泄口，同时也是情感动摇的支点，江梓算目前还不能让离簇明白他的心情，于是伸手捂上了离簇通红的双眼，轻声道:“离簇，所有的汪家高层都看到你亲手杀了无邪，他们信任你，而现在，正是你进入核心地带的绝佳时机。”

“我进去做什么”

“摧毁它，摧毁汪家的信仰。”

“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离簇把江梓算的手移开，抬头与他的眼神碰撞。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睛很难说谎。

离簇不是离簇，而汪笑变回了江梓算，经年累月的费洛蒙信息接收，离簇的思想，已经被某个不属于这个维度的人占据了。

“演得不错”

离簇的钓鱼执法很有用，江梓算在汪家潜伏了十年，一步步取得高层信任的同时，也被离簇一点点出卖。

第一次接触费洛蒙的时候，离簇是抗拒的，但往后过半，离簇已经开始享受了，痛苦是身体的，愉悦是大脑的。

某个人的思想在离簇脑子里扎了根，渐渐的，抢夺了这副身体的控制权，同时，也成功掌控了汪家。

在离簇的眼里，九门的行动就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幼稚。

……无邪跟着大部队来到汪家后，就被人有意的引导进了一个封闭的房间，这个房间没有信号，没有通风系统，有的只是一排排的架子，还有带着无数编码的箱子。

这些箱子的编码一直延续到二百五十二号，一号箱子里面是磁带，而二百五十二号箱子里是光盘，房间的柜子后面有一个小空间，那里摆放了能放映磁带和光盘的机器。

无邪把一号箱子的磁带放了进去，七岁的离簇痛苦的被放映在屏幕上，口鼻的鲜血止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这些编号箱里，放的都是离簇一次又一次被实验的过程，从被注射开始，再到被撬出所有信息，整个过程非常的漫长，而且压抑。

无邪从第一个看到了最后一个，实验截止到第二百五十一次，而最后一个箱子，是离簇单独给无邪录的一份录像。

视频里的离簇看起来很紧张，但他已经很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了。

“爸爸，我知道你会看到这最后的一份视频，也许这时我已经不在了，又或许，我已经回到家，并且安心的睡着了。

但无论哪种可能，这份视频最终都会到你的手上，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但当我看到江叔叔的墓碑变成李嘉叔叔的墓碑后，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真的懂了。

我的记忆力真的很好，我记得三岁时的事情，我记得我在福利院的时候，经常有奇怪的人来看我，他们看起来很恐怖，但每次老师都会帮我赶跑他们。

老师保护了我，但他也真的死了。

我后来一直以为老师是汪璨，但其实不是，他是我的父亲，一种你们经常说的，生物学上的父亲。

我怨你，但我也真的爱你，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哭，但我希望，你记忆里的我，不止是七岁，还有十七岁，十七岁的小毛很没用，他对抗不了汪藏海那个老东西。

但十七岁的小毛还活着，他就在门后面，请你带他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