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处长还算配合，将自己如何被策反的过程，以及发展的下线和知道身份的同僚，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

拂晓。

俩人一前一后站在江边，望着对岸的万家灯火。

黄处长头发已经斑白。

厉天行说道：“你有个幸福的家庭，但您却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黄处长抽着香烟，眼神落寞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我可以破例，给你个选择。”

黄处长缓缓转身，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青年。

一时间有些恍惚，好似多年以前，自己也是这般……一身正气。

明明还处壮年，一夜间，黑发已经斑驳，整个人尽显颓气。

吐出一口烟，止不住的咳嗽两口惨笑一声：“你不是仁慈的人！

说说看吧，能够选择自己的结局，我已经胜过大部分人了。”

厉天行冷笑一声：“能做到处长，眼光确实不错。”

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个选择，一，我把你送给安全司的人，以你的口供的价值，活命不难。”

黄处长丢下半截烟踩灭后，冷笑一声：“说第二个吧！”

厉天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第二个嘛，在我手中充满痛苦的死去，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背叛，包括你的孩子和老婆。”

出于好心提醒道：“我说的痛苦，程度远超一般意义上的痛苦，品质绝对有所保证！”

黄处长听到这个答案松了口气，嗤笑一声：“你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但却是个善良的人。”

厉天行看向远处的万家灯火道：“我想，要是让你孩子和老婆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父亲和丈夫，是个人人喊打的卖国贼，对于你的伤害远胜过死亡，出于报复心理，我更应该选择这条路。

“不过，孩子是无辜的！

一个充满梦想的孩子不应该承受理想的幻灭。

“可是就这么让你轻轻松松的死了，又对不起那些被你出卖的人。

思来想去，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了。”

黄处长转身望向远处，东方已经吐露一点鱼白，太阳再过不久就要升起了。

“我能再看个日出吗？”

“你的要求太多了！”

厉天行单臂一举，黄处长脚下升起粘稠的黑色黏液，缓缓从其脚部向上蔓延。

黄处长原本的坦然荡然无存，脸部极端扭曲变形，眼睛瞪得恨不能将眼珠子吐出来。

腿部肌肉开始萎缩，失去水分变得干瘪，已经不足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咔吧一声脆响，他的脚从踝关节折断，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斯文的眼镜掉落在地，镜框从中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