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一点，操场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就算有也只能看到两个人在神神道道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以为有什么病，纷纷退避三舍。

冤魂一张毫无特色的脸此时下眼皮耷拉着，像极了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天地良心，这张脸是我如黄泉路的时候，那判官见我没有了脸实在是可怜，才从别的地方移植一张给我的，你要是不信，死了可以去问问鬼判官，我说的句句属实！”

肖劲生：“……其实不用等我死了……”

不过这鬼判官还怪好的，照顾到每个鬼的心理健康素质，怪不得他一看这脸就这么大众化，估计是判官他老人家自己捏的吧。

“裴醒，你说这话，不就是想证明是我偷了你的脸吗？”

李浩然冷笑一声，两张脸都黑到了极致：“连续三个中元节你都要来问我一遍，我都跟你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怎么回事，你就是不信，你仔细看看，我这第二张脸和你那张丑脸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

李浩然的话让裴醒沉默了，他那张移植来的脸上露出困惑和迷茫。

肖劲生在一旁观察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突然，裴醒的双眼亮了起来，他指着李浩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不是脸，是你的气息！

我偷的是你的气息，不是你的脸！”

李浩然愣住，不明所以地看着裴醒。

肖劲生却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仿佛看到了事情背后更加复杂的真相。

“你的气息，是我成为冤魂后唯一的寄托。

每次中元节，我都能感受到你的气息，就像是被召唤一样。”

裴醒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每个字都像是针一样刺入肖劲生的心中。

李浩然呆立当场，无法理解裴醒的话。

“不是说我偷了你的脸吗，怎么又变成你偷了我的气息了……”

裴醒缓缓抬起头，望向无尽的夜空，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愁：“浩然，我……我真的只是想找到我的脸，为什么我会没有脸……”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裴醒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要消散在这夜色之中。

肖劲生立刻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快要到十二点，冥界的大门正在敞开，吸引着每个在人界的鬼魂。

事情还没了结，肖劲生思索了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子，对着裴醒的魂魄念了个咒，霎时间，模糊的影子变成了实体，飞向了瓶中。

“我回去跟判官解释清楚的，放心吧。”

夜色渐深，肖劲生紧紧握住装有裴醒魂魄的玻璃瓶，转身看向操场上的李浩然，后者仍然呆立在那里，满脸困惑。

“李浩然，这件事虽然诡异，但裴醒所说的气息，或许与你有关。

我建议你最近多留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尤其是中元节前后。”

肖劲生的话语中透露出严肃与关切。

李浩然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肖劲生微眯了眯眼，因为他发现李浩然此刻又恢复了正常，刚才的另一张脸像是幻觉一样从来没发生过。

李浩然也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猛地摸向自己的脸，面露欣喜：“太好了，这一天终于是过去了，我又恢复正常了！”

肖劲生皱起眉头，心中满是困惑。

他走上前，仔细打量着李浩然的脸，试图找出什么不同。

李浩然的脸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异常，像一个大众化的脸，没有任何特色。

“你刚才……是不是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肖劲生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