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李言的胳膊。

李言转过身去，看到了程曦对他微笑的表情。

他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忙把她拉到路边，抬手拦了出租车。

“你来这里，是疯了吗？”

他压低声音说道。

出租车过来停下，李言迅速上前拉开车门，把程曦推进了后座，他自己也随后上车关门。

“师傅，去正华高中。”

李言说道。

交代完地址，他才终于把目光又落在了程曦身上。

李言的眼神里，有过一丝闪烁和躲避，他露出一个不安的表情：

“我过来探监，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盯着我，你过来太危险了。”

李言从来没有担心过他自己的安危，却在看到程曦出现在监狱附近的这一刻，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他和程曦一样，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紧张害怕过。

要知道就提醒她一下了，而不是瞒着她。

李言也没想到程曦会精准的找到这里。

他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感到生气了。

欣慰当然是因为她可以第一时间找到这里，说明她对自己的了解已经非常人能比。

生气的原因是，李言觉得按照程曦这样的心智，应该不太会想不到这里的危险。

“你不回家一趟吗？感觉你都有点臭了。”

程曦只觉得李言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烟味。

李言脸上似乎有一些疲惫，应该是没有休息好，他看着程曦，只觉得浑身的疲劳都在这一刻松懈了下来。

他也不能再责怪程曦的冲动，毕竟，她能来找他，他就已经非常的开心了。

以后的事儿，现在他也不想去考虑这么多。

李言没忍住，把自己散发着烟味的味道怪异的头和身体都靠在了程曦的肩膀上。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与舒适：

“我昨天晚上到早上一直在我舅舅那儿，他们抽烟打牌的多，所以我也就在棋牌室呆了一个晚上。”

“你晚上没睡觉？”

程曦侧过头，没忍住伸手抚摸着李言的胳膊。

“嗯，我舅舅他请了几个人在家里，一直在聊天，在聊关于我家公司的事情，他有两个点的股份，但是在救市完成前，依然冻结着，要等政府弄好了才能解冻。”

“他们一晚上就聊这个？那你爸妈，还有严律师的事儿呢？”

“我好累，回学校再说吧，我想睡一会儿。”

李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把脸埋进了程曦的胸口，直接一秒钟入睡。

程曦只觉得不可思议：

李言这个在她面前完全不敢随意造次的人，怎么去了一趟监狱后，就变得这么大胆起来，说抱就抱，说躺就躺。

她就这样闻着李言头上的烟味，一路抱着睡着的李言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