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

王二端着餐食从远处走来，“不如先用些餐食再忙吧。”

冯宸这才恍然觉得腹中空空落落的，她笑道：“竟然都忘了时间，你这一，我才觉得饿了。”

她笑眯眯地接过瓷碗，惊喜道：“是红豆酪浆！

我最喜欢红豆了，可是这边很少有卖的，托你的福，竟让我能吃上红豆沙。”

少年的脸颊红扑颇，笑眯眯地道：“您吃，若是不够，人再去为您盛些来。”

冯宸几人吃得正香，却见王二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

冯宸抬头望着他。

王二却突然跪在霖上，“大人……”

冯宸吓得一口糯米差点卡在喉咙里，她一边咳嗽着，一边起身将王二扶起。

几人似乎也被冯宸吓着了，送水的送水，抚背的抚背，一阵子人仰马翻。

“对不起，大人，是饶错，让您险些噎到。”

王二那张未脱稚气的面容上满是自责。

冯宸摆了摆手，“是我的问题，吃东西不心。

你先坐下，有事慢慢，不要随便下跪。”

冯宸作为一个现代人，纵使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却依旧见不得人家下跪，看见别人跪拜自己，她也忍不住给对方磕一个。

现代人骨子里的东西，真没那么好改变，想她活了二十多年了，唯一给人下跪还是幼年时期，过年给长辈磕头要红包……

王二局促地坐在石凳上，“人知道，没有身份这些话，但人还是想请几位大人能捉出杀害王爷的真凶……”

着他的眼眶竟有些发红。

冯宸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你为何要为王爷有这一求？”

他是凌云楼厨房中的一个伙计，却给冯宸下跪，求她捉出杀害王爷的凶手，这没有点联系还真不好把这两人凑在一起。

“王爷他，是个好人……”

王二悲戚地道：“三年前，我还没有来到这凌云楼，那时候大哥从军不在家中，我和母亲相依为命。

大哥在外常年杳无音信，母亲为此思念成疾，没有钱治病，其实我心里清楚，大哥许是没了，我便想去官府讨要那抚恤的银两，结果被母亲知道，她反而骂我，我诅咒大哥，后来母亲就一直哭，哭诉着‘老大没死，老大没死呢。

’

或许是我的话，让母亲的病情更加严重了，那时我年纪，做工都没人肯用我，我便拖着老娘在外乞讨，是老板救了我，她看我可怜便收留了我，不仅供我吃住，还给了我一份差事，让我在厨房摘菜，还允许我将老母亲带进了养着伺候。

有一次我背着老母亲去治病，王爷见到了我，便询问我原由，他知道后颇为触动，便为我请来了王宫里的大夫为我母亲治病。

王爷偶尔还会同我聊，他得知我的身世，便一定会为我这样的将士家属讨个法，其实我本就没当回事，在大官眼里，我们这样的人不过是脚边的蝼蚁，但他……他有一日面带愧疚地来找我，他没能做成这件事，他他对不起我……”

冯宸看着他委屈的脸，有心想安慰他，但却不知道该些什么。

“同屋的哥哥们，王爷是因为喜欢老板，所以爱屋及乌对老板下面的人都很好，王爷可能也就是随口一而已，主子就是主子，他们是不会因为奴才的身世而心痛的。”

王二认真地道：“但人却觉得，王爷他就是个好人。”

“难得你的赤子之心。”

昙无忏面带慈爱地看着这个少年。

“国师大人……人，人不敢当。”

冯宸从那堆信笺里抽出一张，对王二道：“王二，你的感觉没有错，王爷确实是个好人。”

她将信递了过去，“王爷确实为了烈士家属请命，希望朝廷能妥善安顿，赡养家属，不过却被驳回了，他没有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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