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离没有说话，似乎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摇了摇头，“还是突然。”

“你觉得大哥和文扬为什么突然要走？”

马义转过身靠在栏杆上，“你成立了暗盟，也就意味着大壮和文扬的结束，他们两个不想拖你的后腿，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也是刚刚醒来才想通。”

萧世离轻叹道，“其实我真的希望大哥和老四可以留下，暗盟这个帮主，我做不做都无所谓，其实比起我，我觉得大哥更加适合做这个位子。”

“别这么说，这片势力是你打下来的，别人谁坐都难以服众，我们兄弟几个虽然没有关系，但你那帮兄弟未必会同意。”

马义吐了口烟，“再说这也不是谁坐不坐的问题，大哥他们肯定也没有这么想。”

“什么？”

萧世离酒未全醒，思考问题没那么清晰，很想听听二哥是怎么说的。

“所谓群龙不可无首，任何一个组织的领头者，代表的都必须是绝对的权威，只有这样，整个组织才能维持和运作。”

马义说到这笑道，“而我们兄弟几个从小胡闹惯了，如果要让几个人对另一个人恭恭敬敬地叫老大，只怕是谁也无法做到，所以大哥和文扬是肯定不会留在暗盟的。”

萧世离想了想，“那么二哥你……”

“我当然也是一样，对我而言，你永远是我兄弟。”

马义转过头一笑，“如果要我面对面叫你大哥，那一定会非常别扭，如果我像平常那样叫你三弟，你在帮派中的权威就会受到影响。”

萧世离一直觉得自己知道大哥他们离开的真正理由，但却一时想不通为何二人不愿留在暗盟里，此刻听了二哥的一席话，心中顿时明了，随即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哥和文扬。

“你也不用觉得内疚。”

像是看穿了萧世离的心思，马义慢慢道，“大哥和老四也有他们自己的选择，并不光是因为你的愿意，总之，你能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就好。”

“嗯。”

萧世离默默点了点头，“那二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

马义一笑，“当然是继续开我的酒吧了，没事打打游戏、看看书，其实打打杀杀的生活并不适合我，我就专心做我的宅男了。

你闲暇之余，经常过来看看就好。”

看着二哥满足的表情，萧世离微微扬起了嘴角，今晚过后，似乎一切都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大家都已经选择了自己未来的道路，那么自己呢？已然身入黑暗的自己，是要继续一步去走下去，越陷越深，还是停下脚步，重返光明？

三日后，高翔因为家住的最远，路上又堵车，赶到机场的候机大厅时，大壮和文扬已经过了安检口，而萧世离挺拔的身影站在大厅里，余下的人站在他身后，他久久望着熙来攘往的安检口，似乎他两个兄弟的影子还停留在那里。

“操，你丫屎拉裤子里了，怎么才来啊？”

肥龙等人一见高翔就骂上了。

“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高翔有些抱歉，“龙哥和扬哥已经进去了？”

“走吧。”

萧世离转过身，带着众人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