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整个下午萧燕归都恍惚的很，再一次抄错药单后，他终于被萧太医赶回家去了。

出了宫门没走多少路就看到叶啸坐在路边吃羊杂碎，羊肉味重，得更重的调料卤制，锅架在灶上慢慢的炖，半条街都是羊汤香味。

萧燕归站在街心看叶啸一个人占着桌子低头狂吃，他看了很久，久到半醉的叶啸都感觉不对转过头来，一看是萧燕归，提着半根羊腿骨就过来拉他一起。

豪放的喊了声：“老板加个碗！

再来二斤羊杂碎半个腿，加壶酒！”

卤味铺子的老板是个微胖的黑脸大叔，听到叶啸声音从屋里伸出半个身子来粗着嗓门喊回来：“没腿了！

两头羊也就八只腿，前腿后腿都卖光了！

羊头要不要？”

叶啸摆手：“

见不得那东西！”

老板呦喝了一声：“婆娘哎！

小叶大人再来二斤杂碎一壶酒，给小叶大人多加个腰子！”

羊杂很快就端了上来，叶啸抓起筷子往萧燕归手里送，一直催他：“来吃，这天一热，夜里出来趁凉吃个路边摊，舒服！”

萧燕归见他脸上微红，显然喝酒上了头。

从来只见这人没个正经嘻嘻哈哈的，第一次见他这模样，于是问了句：“遇到什么难事了？要你喝成这样？”

叶啸抬头仔细看萧燕归的脸，突的伸手拍在他背上：“没什么事，倒是你这脸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喜庆！”

这人本来练武手就重，喝的半醉拍他一下，萧燕归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觉得肺都被他拍掉了。

一口气呛在喉咙，萧燕归扶桌低头猛咳，叶啸见了丢下手里羊骨，伸着油手就想给萧燕归拍背，萧燕归眼角余光见了急忙伸手挡住，怕油污了衣裳，更怕被他失手拍死在这羊杂摊上。

“别……咳咳！

别拍我。

要喜庆你找个卖年画的去，画的都喜庆。”

听他说到年画，叶啸就想起甄世子那脸，年画娃娃似的，确实喜庆。

一想到甄世子，就想起月出海握着甄世子的手握了一路，想起去朝阳殿刚刚与月出厮磨欢好。

叶啸脑子昏沉沉的，伸手去拉萧燕归手：“燕子，你说说，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刚和你欢好出门就当着你面找别的男人？还拉着人家手不放，我到底算什么呢？有点想不通。”

萧燕归嫌恶的拉开叶啸满是油腻的手，漫不经心道：“你去戏春阁找姑娘了？”

叶啸摆手：“我哪里有那时间。

我是那样的人吗！”

萧燕归又没喝酒，叶啸说自己没时间去戏春阁找姑娘，他明面上每日里在女君身前当差，暗处还要处理隐卫与暗探收集的各路消息，确实没时间，那他能接触到的姑娘也就是宫里那几个。

白天里那两个医女的话一闪而过。

“我听说甄王这次带世子入京就是为了给女君相看的，朝阳殿上女君一见到甄世子就很满意，当时就撂下百官带着甄世子走了，还亲自送世子住进了云薇殿。”

“听说啊！

去云薇殿的路上女君拉着世子手一路没放呢！”

叶啸说当着他面，说拉着那男人手一路，说刚与他欢好。

萧燕归想起之前自己对叶啸说不用顾虑太多。

双手在袖里握了又松，萧燕归直视叶啸眼睛：“你是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