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鬼医又如何？

她不想救人，皇帝老子来求请也没用。

秦琰煜微怔，她的反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被发现身份，一般人都急着掩饰，或者慌张不安，抑或外强中干的威胁，这些也是秦琰煜的预料，只可惜颜芷枫的反应不在其列。

她反而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坦然，倒让人无法拿捏住她。

秦琰煜迅速调整自己的节奏，也勾起了线条完美的唇角，翻转着手里的鬼令：“那么，烦请鬼医跟在下走一趟，给在下一位长辈治病。”

“我可没说出任务救人。”

颜芷枫笑容不变，眼中精光四射，这个男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威胁她？

她藏在桌下的一只手暗暗准备，一触即发。

“持鬼令者可以请动鬼医，这是鬼医自己定的规矩。”

秦琰煜继续转着那枚鬼令，银墨色的令牌，仿佛流动着银墨，光泽角度不断变化。

颜芷枫手指一动，长翘的睫毛轻轻闪动，笑了：“不知道我定的规矩我可以改吗？”

“看来你希望我用强的？”

秦琰煜未见恼火，神色淡定地看着她。

颜芷枫挑眉：“即便是本鬼医定的规矩，也不是说改就改，既然你有鬼令，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两人面带微笑，没有动武，空气却冷凝得近乎固化，二人的对手戏，似乎以秦琰煜占了上风结束。

……

看着愈来愈近的宫墙，乔装打扮成男人的颜芷枫眯了眯眼，放下窗帘，侧头看了秦琰煜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至今，颜芷枫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全名，他从没介绍过他自己，而颜芷枫也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兴趣。

但现在这个男人要带她进宫，他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被人逼到这份上了，她要再不了解一下他的真实身份，未免太无知无畏了。

秦琰煜淡淡扫了眼她，未作回答。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昨晚的失控，更少了今早的暴躁，一如往日的他，沉稳冷漠，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泰然。

颜芷枫收回视线，阖眼，靠着车厢养神。

秦琰煜则不动声色地看向她，眸光幽深。

她的反应一再出乎他的预料。

知道她是河边险些刺瞎他的恶女，他该生气的，该找她报仇的，但是确认的那一刻，他心里欣喜胜过其他。

他原本想用她鬼医的身份要挟，在最后关头，看着她笑不达眼底的眼睛，赫然转变为以鬼令相求。

有些事似乎越来越不在他的控制内了，就连他自己，面对她时，也一再改变自己的初衷，这种失控的萌芽应尽早扼杀，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任一切自然发展。

马车径直从宫门进入，守宫门的侍卫并未搜查马车，这让颜芷枫对秦琰煜的身份愈发猜疑。

“九皇叔，你也进宫？”

行至半路，车外熟悉的声音传来，颜芷枫挑了下眉毛，秦景轩在宫里？煜王也在？

颜芷枫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看，秦景轩立于马车前，英气勃发。

在他身后，立着一个太监。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人。

看秦景轩的样子似是在和她所坐的马车说话。

煜王？

颜芷枫诧异地看向秦琰煜。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淡定地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