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没有喝酒，但在程阮看来，还不如喝点酒，缓解尴尬的氛围。

林南没说话，一直在旁边划着手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程阮忍不住斜了眼瞟过去，发现对话框上写着何晴之叁个字。

看来是家事。

程阮心里嘀咕了一声，别过头去，没想到对上了韩东迤看过来的眼神，一脸的不怀好意。

“说说，这叁年都干嘛去了？”

韩东迤率先开口。

程阮拿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思索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叁年她其实没干什么，就是普通人的日子，上上班，吃吃饭，偶尔约个会。

虽然没有什么生活的水花，但是简单的生活可以麻痹掉受伤后的敏感，没有触动的场景，就没有心痛的感受。

“就...迈入了正常生活轨迹，找了份稳定的工作。”

韩东迤脸上顿时说不出是什么神情，半晌他看着程阮，叹了口气说，”

你这么说是真狠心啊，当年说也不说一声就消失了，现在却说是迈入正常生活轨迹了？”

她狠心么？

她不觉得，如果她不在那时候抽身，难道要等到叁个人对峙的时候，自己被林南抛弃么。

她做不到，她扪心自问，谁甩她都可以，但如果是林南甩她，她恐怕接受不了。

见过家长后，他们去HarryWinston看过钻戒；去中粮一号看过房子；也去上海中心楼上看过订婚的场地；甚至她还问过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一切都计划好了，就像飘在空中的粉红泡泡，映出了幻象，展示了如果那样走下去未来该有多美好。

所以如果那些泡泡注定要被戳破，她宁愿她自己动手。

程阮不看韩东迤，低头把上来的鹅肝吃完，张口岔开了话题，提起了她前段时间见到的一个人，陆西。

林南在一旁听见，停了打字的手，按下手机的锁屏键，脸上有了明显的不快，但程阮侧着身跟韩东迤说话，根本看不见。

陆西这个人是韩东迤心头挚爱陆瑶的孪生哥哥，如果说陆西平生做过什么壮举的话，那铁定是他既是程阮的初恋，又是何晴之的前男友。

这个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林南出洋相的男人，和林南既是表哥也是表弟。

【前后睡过同一个女的就算是表兄弟】

但陆西和何晴之的事，程阮是不知道的，否则她也不会这样云淡风轻地提起来。

在她心里，林南不会因为她这个蚊子血的初恋心情会有什么变化。

当初陆西是她的大学学长，后来还在哥大读硕士，程阮在纽约的时候没少和他玩在一起，两人有共同的嗜好，也有共同的话题，好像那种可遇不可求的灵魂知己。

恋爱的伊始源于有一次两个人去MOMA看展时，程阮让陆西帮她拍照，拍完她问陆西照片好不好看，陆西给了她一个土味情话的回答。

“我觉得再好看也不如你在我眼里好看。”

那时候程阮大一，一个人在国外五六年，本来就很寂寞空虚，留学生最渴望的往往就是一个坚实的怀抱和一份扶持的温暖。

更何况陆西本来就是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温柔体贴，心思细腻。

程阮根本不会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他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