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临抱着盒子要走，纵然白应微拦着不让，他那身娇肉贵的孱弱样，豁出命来还是抵不过斛临一脚，他摔倒在床榻，恨恨地盯着他手中之物，欲要不死心再来夺，斛临没有给他机会，纵身一跃踩着屋顶借着月色走了。

安葬好萧简行，斛临四处奔波，再次回京已是半年后，他本不想回到那阴森无情的地儿，可一想到仇人未得到应有的惩罚，还逍遥自在活在世间，再宽阔的胸襟也变得很狭隘了，他暗下决心，定要亲手屠宰了那狼心狗肺的白应微，以慰藉先主的在天之灵。

施展轻功飞身到白府附近，他备好了利器，趴在屋顶以待时机，拨开黑瓦，屋内摇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一片狼藉，似是无人打扫过，很是肮脏难入眼。

半年来白应微依然住在这，皇帝没有杀他，把他与世隔绝软禁，斛临很诧异，但白大人真会自暴自弃？忍受得了住在猪猡一样的地方。

异味传来，斛临的脸莫名红了，他捂着鼻子，往下巡视白应微的人影，找了一圈，却陡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奶猫，娇声细喘，他越听越不对劲，屏住呼吸往床帐中一瞧，见两个丝缕不着纠缠不清的人抱在一起打滚，斛临如遭晴天霹雳，他愣了许久不能回神。

在野男人身下谄媚承欢的人，比勾栏娼妓放荡比南风馆小倌还风骚，真的是白应微？斛临忍不住想笑，更想将他碎尸万段，这可不就是白应微吗，五年前与今朝，他并没有什么区别，骨子里都是下贱货，是靠卖屁股笼络人心的白眼狼，他斜眼看见白应微高翘着身躯，边迎合边往前爬，两手像是在抓什么，那后面卖力的男人骂了几句，抓过枕边的东西强塞进白应微嘴里，白应微大口咀嚼吞咽，斛临看不太懂，白大人做这事时还顾着吃，真是不可思议称奇道绝。

那场云雨结束，他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白应微是真失了萧简初的心，要不然他不会像个乞丐住在狗窝里，更不会为了口吃的与别人共赴巫山。

斛临一时有些感慨，不可一世的白大人，短短几年跌入尘埃，落到这个地步，可真是，大快人心。

那厢白应微已与男人分开，身强力壮的男人丢了几个冰冷的馒头在床上，在他布满潮红的脸上餍足地亲了几口，套上衣服大步出了门。

白应微颤巍巍翻身仰躺在榻上，他消瘦了一大圈，比之前更瘦弱，也更易激发人起蹂躏心，他乌黑的发散在枕头上，白浊流了一腿，跟个没事人样狼吞虎咽啃着馒头。

斛临几乎要拍手笑出声来，他正要下去好好嘲讽这昔日高不可攀的白大人，这时一阵嬉闹声由远及近，几个禁军打扮的男人推门进来，斛临按兵不动，躲在屋顶静观其变。

男人们搓着手如狼似虎围着白应微。

“大人可休息够了？”

“赵二那玩意儿怕是满足不了大人，不如让兄弟们今晚好好伺候大人。”

白应微闭着眼，静默良久，沙哑着喉咙吐出一个字：“肉。”

一精瘦男人摸着头咧嘴道：“啊，忘带了，要不先欠着，明个儿给你，大人您请放心，兄弟们在这当差，决计不会赖帐。”

白应微扯过被子盖好，翻身朝里，“我困了，今晚不来了。”

此言一出，男人们很不乐意，刷刷拉下脸，几人眼神一对上就通了气，一人上前把白应微剥出来按住，白应微要反抗，却给那人重重扇了几巴掌。

那男人打开他的腿，啐道：“给脸不要脸，还当你是尚书大人呢？”

……

清晨狗吠时，屋内才没了响动。

白应微被折腾得不成人形，姿势怪异倒在床上，斛临着地靠近他，白应微感受到有人，紧闭的眸子掀开，警惕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