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程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泽瀚暗搓搓地惦记上了，他现在心情难得好了一点，路理那边出国的消息一定，他心中的石头也由此消散。

这饭局还真是有用，不过也有副作用，那就是杨教授加了他的微信，每天晚上都来找他聊天。

出于礼貌和对有学之人的尊敬，陶程程每次都认真回了，可渐渐地他发现，那个杨教授并没有和他讲什么有意义的事，只是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好几次还想拉他出来，被他给拒绝了。

他现在必须要做的是补习英文，没空和杨教授出去玩，他可不想到了外头人生地不熟还睁眼瞎，长篇大论他不懂，一点日常用语还是要会的。

陶程程等着路理倒出时间来给他补习，可奇怪的是，路理一连几天都没出现，他打电话过去，那边也说在收整材料，搞得他只能悻悻把电话挂了，看着家中放好的小桌板，一阵叹气。

不过今天，路理还是答应了他下午来陪他做听力，陶程程心里一高兴，立马就翻出了小布袋，打算去市场买点新鲜蔬菜，做好了留路理吃晚饭。

今天外面没下雪，陶程程穿上白色的棉羽绒服出门，素白的天衬着他红扑扑的脸，就像蒸笼里一颗红枣，散发出甜蜜蜜的香味。

陶程程没想到会遇着李文禾，一般这个时候，李文禾是不会到市场里来买菜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过去碰不着，是因为买菜的活本身就是他做的，李文禾只要坐镇包子铺就好了，现在他走了，包子铺还要经营，像买菜啊买面啊这些事，当然就得老板亲自干了。

“师父。”

既然见着了，总不能不打招呼，陶程程提着兜子往李文禾那蹭了几步。

李文禾心里一震，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孩，瞧见他越发精致细腻的脸，脱口就是一句：“程程瘦了。”

他说瘦了，陶程程却想哭了，多久了？多久的时间，李文禾不再关心他，不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

他哪是因为要出国才急急离开了包子铺，他是受不了男人的无视，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冷漠。

“师父也瘦了，最近，最近还好吗？包子铺，奶奶，都好吗？”

掩饰性地抽抽鼻子，陶程程问李文禾近况，李文禾把选菜用的小夹子收起来，紧挨在陶程程身边。

“好，都好，奶奶总是惦记你，哦，对了，奶奶又给你织了手套，天冷了，有空的话，就去取一下吧，特地为你织的，别辜负了老人的一片心。”

“奶奶还给我织手套？我，我都没有什么送她。”

一听李奶奶还记挂着自己，给他做贴身的小东西，陶程程的心就酸溜溜的，酸溜溜，还软趴趴的，恨不得直接跟李文禾和好，解除了间隙再一起去李奶奶家玩，吃李奶奶的炖鸡。

李奶奶的炖鸡可好吃，会放栗子、萝卜片，是很清口的金汤鸡，李奶奶还会种花，虽然是冬天，屋子里还养了一排白莹莹的马蹄莲，一眼望去可漂亮了。

他不喜欢串门，却爱去李文禾家，最近因为和李文禾闹掰了都没机会去，他想得不得了！

如果再不跟李文禾和好，他就真要飞美国了，未来一年都见不着他师父，也见不着李奶奶了，他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