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爷爷这才开了口，出声询问起了可心。

“九儿啊，你对你这次卖饭的事情，有赚钱的把握没有。”

姜可心侧目看向笑眯眯的爷爷，知道这是爷爷在试探自己，她含笑的垂眸片刻，就再次扬起自信的小脸，道：“我有九成赚钱的把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十成。”

与其隐瞒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不如诚实的说出来，就算是她不说实话，爷爷这样能当三十多年的村长，也未必是个脑子空的，早晚会看出来她藏拙的伎俩。

姜无力手指头敲着桌子，轻轻的嗯了声后，又再次问：“你那一成是怕什么？”

“怕官府，怕地痞。”

闻言，爷爷笑了，心中甚是满意：“我做村长这些年，衙门里的捕头倒也认识那么几个，你就放手的干，衙门那里爷爷来给你联系。”

可心几乎是一瞬间心情飞扬，双眼中闪着星光：“爷你放心，只要能让我平安的卖饭，我是不会亏待了官差的。”

玲珑心思可是比她的几个哥哥强太多了，要是个男孩该多好呀。

姜无力颔首，沉默的做了会儿，到嘴边的话没说，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儿就出摊了，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省的回头手忙脚乱。”

姜信要送爷爷回去，却被可心一把给摁住了，她扶着爷爷，笑起来眉眼弯弯，道：“爷，我送你回去。”

大家一听小九要去送，老爹永田第一个不同意，这到嘴拒绝的话还没说，那边的姜无力却笑呵呵的道：“哎呀，还得是我的小九心疼我呀！”

说罢，爷孙两个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寂静的山村里，偶尔有狗犬声，爷孙两人的身影被挂在天边的月亮光照的斜长。

“爷爷，我有一事不明。”

走出了自家院子后，姜可心问出了自己心底存在的疑惑。

爷爷知晓她主动送自己回家，定会有事要说，只是这个不明的事情是什么，他可就猜不准了，便道：“你问。”

“爷爷当村长三十来年，又认识镇子上的铺头官差，为啥咱家还这么穷呢？”

穷到宁可让是哥哥们娶歪瓜裂枣的媳妇回家，也不愿意伸出手来帮衬一把，按理说，村长的权利是不大，但是在村子里给自家谋取点福利还是有的。

这话一说出口，姜无力先是一怔，后慢慢的垂了头，脚下的步子走的也越发缓慢和沉重。

姜可心没有催促爷爷，她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爷爷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不然两个伯伯和自己的爹都这么穷，难道说三个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良久，姜无力才扭头，定定地望着她：“你是谁？”

绝对不可能是自家的孙女，可心虽然不傻，但绝对不敢跟自己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