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农户院子拐角，低矮的羊圈紧挨着睡房。

是睡房，也就是两间茅草土坯房。

比那羊圈虽是宽绰，却也高不了多少。

一个衣衫破旧的十几岁少年，涨红着脸，手里握着一把因为时日太久，磨去了半的破柴刀，堵在羊圈门口。

少年边上一个中年农妇，紧紧拽着少年的衣袖。

农妇是少年的母亲，三十多岁年纪。

此女农家出身，长相虽不算上佳，却也颇耐看。

“伍伟，今日乖乖把那头羊让我牵走。

要不然，把你妹妹拉去卖林租。”

院里，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大汉子轻蔑地看着手握柴刀的伙。

轻薄的眼神，偶尔斜瞥过农妇的胸口。

汉子叫任横，是乡里有名的闲汉。

祖田卖了，整日价靠帮大户收租、或者和一帮闲汉结伙去城边讹诈过往商户得钱度日。

“你拿把破铁片子也没用，若不是念着乡里乡亲的，现在我就把你这破羊圈拆了。”

任横着耐不住，欺身向前挨了一步。

少年没出声，举起了手中的柴刀。

“伟，不要。”

农妇颤抖着声音道。

“住手。”

一声炸喝从门外传来。

从田埂回来的祖孙三人闯进院。

“呵呵，家主来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任横停住脚步，转身冲着来壤；

“老爷子，您平时在村户里也是明事理的。

这欠高家的租子？”

“您看这今年的年景。

再高太爷那边的租子，都是可以积到来年一起付的。”

老汉弯腰赔笑着道。

“今年年景是难，你们难高家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