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里的女子，衣衫华美，头戴宝冠，压着一头白发，形容枯槁，面目犁黑。

但绿绮看得出来，女子和自己生得七分像，或者说，她就是自己。

柏玹歌见她看得有些久，暗自恼恨自己刚刚的多嘴，绿绮仙子如今正风华正茂，却看见了自己行将朽木的样子，说不准心境都会受影响。

他连忙伸出手打乱湖泊涟漪，“绿绮仙子，你别放心上，这都是假的。”

绿绮莞尔笑了笑，眸光忽然凝住。

柏玹歌觉得掌心有点痒，随意在衣服上蹭了蹭，没有察觉到异常。

“柏少侠。”

绿绮指着他的右手，“你能把手拿出来，让我看看吗？”

“啊？”

柏玹歌一愣，虽然疑惑绿绮她怎么提这么古怪的要求，还是伸出了手。

皮肤松垮垮的好似一层树皮，随时都要脱落，柏玹歌震惊着将手背在了背后。

他手怎么变成这样了？刚刚不会吓到绿绮仙子了吧？

绿绮眸中不见嫌弃，更多的是担忧，“柏少侠，一路走来，你碰什么毒物了吗？”

柏玹歌摇摇头，“并未。”

他说完，忽然转头看向芙蕖塘里面的水，大步迈过去，照了照自己，倒影里面也是一张苍老的脸。

涟漪荡开，他的脸破碎散去，柏玹歌扭头一看，今朝蹲在旁边耍水，他喉咙有些干哑，“今朝道友，这水……”

今朝收回手，白腻如瓷，看得柏玹歌眼睛一花，为何她没有受影响？

究竟是不是这水的问题。

今朝看向两人，“芙蕖地宫的另一个入口，就在湖下面。”

云喜他们就是从里面出来的。

柏玹歌迟疑间，大白已经跳了下去，瞬间消失。

“大白，你等我一下啊。”

今朝一跃，也跳入了芙蕖塘，没了踪迹。

柏玹歌看看绿绮，她目色从容，“看我做什么，今朝说了，地宫入口在水下。”

大白从没下过水，四肢却刨得很有模有样，今朝掐着避水诀追上它，缓慢落到水底。

一扇厚重的石门，立在眼前。

“水底竟然真的有入口。”

柏玹歌惊讶地说道。

“不过这门要怎么开？”

他伸出手在石门上摸了摸，没摸到什么机关，却发现自己的手，恢复正常了。

真是奇了怪了，总不能他和绿绮仙子一同眼花了吧？

“是幻术。”

今朝解开他的困惑，“心中无惧，自然就失效了。”

“此门也是幻术。”

她和大白，轻而易举穿过了石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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