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喆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面的干草垛，然后说道“之前有人，这一片儿的草垛还是潮的。”

警员们纷纷蹲下身子，连王迪也跟着一起蹲了下来帮忙寻找线索。

房间里的地面已经破碎，草垛、水泥、碎石块混杂在一起，但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地面上有物品拖行的细小痕迹。

拖痕出了第一间房间后延伸到门厅的地面上，黄豪把地面上的干草垛推开发现了一个凸出的钢筋钩子。

“你走的时候，顾凡是被绑住的吗？”

杨博拍拍身旁的王迪问道。

王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但他还是没想明白，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杨博接着说道“那么，顾凡可能就是等人都离开后爬出房间，再用这个地面的钩子打开了绳索。”

张万钧看着房间布局，似乎这是唯一合适的解释了。

“那他出去后是被别人接走了？岛上还有留着的船吗？”

黄豪问道。

“这地方废了好多年了，我们也是以前出海玩避风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这种天气，即便有船临时靠过来也要等台风过去才会走的，咱们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有船啊……除非他是前两天就跑掉了，又碰巧遇到了上岛的船。”

王迪答道。

“不会是前两天，这草垛还是湿的，人不久前还在，他应该还在岛上，或者还在房间里。”

张万钧若有所思的说着，伸手去摸了摸地面上的铁钩。

铁钩突出地面，开缘尖锐，朝下用力是摁不下去的，但朝上用力似乎有些松动。

“快，帮我一下，这玩意好像能拔起来。”

黄豪一个箭步上前，两只手把住铁钩一起向上用力，果然铁钩下拉出一截半米长的铁链。

而在门厅墙角的地面上，伴随着铁链的拉起掀起了一角暗门，一段地窖式的台阶直通地下。

黄豪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又捡起了地面的一把干草，点燃后扔到了台阶上，确认地窖里空气正常后，和孙喆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地窖。

张万钧和杨博看着王迪等在门厅里，等待的时间仿佛变得凝固和漫长。

张万钧开口问道“你不知道这暗门通向哪儿？”

王迪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哪儿知道这还有个暗门，当时只是听强哥的把他扔到这儿里。”

“强哥？是孙强吗？”

杨博问道。

王迪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看见孙喆从地窖里走了出来。

孙喆走在前面，黄豪走在后面，他们手里抬着的正是已经失踪六天的顾凡。

他整个人面色苍白，颜面嘴角上还有血迹。

张万钧准备上前查看，却看到孙喆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两个人把死者的遗体平放在地面后，孙喆先说道“朝下走还有个十来米才能到地面，应该是以前驻岛官兵的观察暗哨，能够看到码头的情况。”

黄豪指了指顾凡的双手然后说道“从他身上受伤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在磨开绳索的时候意外打开的暗室，然后躲进了里面。

但他身上本来就有伤，应该是在里面没待太长时间就没气了，只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黄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信纸，纸张应该有些年月，整体发黄卷边，在最前面的几张纸上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纸张外用一张不一样的广告宣传单包裹着。

张万钧刚要接过来查看，一旁的王迪突然发疯一样冲过来把张万钧撞倒在地上，还没等众人反映过来就夹起飘落在地面上的广告纸然后冲出门外。

众人来不及反映跟着他冲进了大雨里，张万钧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顾凡也跟着冲了出去。

奔跑在小零山岛的石阶路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很多天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也是这样的风雨天气，只是这一次他看清了自己在追逐着前面的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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